荊如清的身子瞬間僵硬,腦子一片空白,好像一條驚雷頂頭劈下,四肢百骸都化為粉末隨風飄散。
“你……你說什麼?”荊如清靠著牆,慢慢癱軟到地上。
堅守的世界崩塌了,荊如清多想就這樣化作塵埃隨風飄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世界才恢複了聲音。
“所以,你藏著首飾,卻……卻為了醫藥費讓我掏錢?”荊如清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沒有任何語氣,好像隻是在訴說一件事實。
“所以你當初明明有錢,還要跪在我麵前像我討要醫藥費?所以你現在想死了,就把你藏的首飾交給我,再輕飄飄的給我說一句這是補償?”
荊如清感覺自己好像從來沒聰明過,兩年前的自己是一個傻逼,剛才跟俞琬清說話的自己更是一個大傻逼。
還不如,她還不如不告訴自己。
甚至,那個曾經借住在自己身體裏的孩子也變成了一個笑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輕輕的閉上眼睛,靠在牆角,仿佛耗盡全身的力氣說道。
“俞琬清,你好好活著吧。自己去花你的養老錢,自己看一下因為你的自私,荊如沫和我變成了什麼樣的怪物吧……”
荊如清無力的站起身來,踉蹌的走出醫院,徒步走回家,打開房門,鑽到被窩裏,被子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死氣。
沒有開燈,一個人蜷縮在床上,睜著眼睛無神的看著空氣裏的虛無。
青城山
程蘇南坐在書房裏,夾在手指間的煙快要燃盡了,桌子上放著的是那一幅幅他畫的那雙眉眼。
“咚咚咚。”熊朗哲敲門進來。
“老板,歸臣已經睡下了。隻是有些輕微腦震蕩,身上有輕微瘀傷,其他的並無什麼大礙,說是休息幾天就好了。”
程蘇南沒有什麼反應。
熊朗哲瞧了一眼程蘇南,然後說道:“醫院那邊看守的人說荊小姐已經回家了,看樣子隻是心情低落些,其他的也沒什麼。”
“嗯。”程蘇南把煙頭摁在煙灰缸裏,說道。
熊朗哲看不出他什麼情緒,倒是也習慣了。手裏還拿著一個包,說道:“對了老板,這個包是在車裏找到的,需要怎麼處理?”
程蘇南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下那個黑色的帆布挎包,說道:“就放這裏吧。”
熊朗哲把包放在桌子上,然後等了好大一會兒發現老板依舊是那個樣子那個表情,好像並沒什麼吩咐自己的事情,最後還是尷尬的摸著腦袋出去了。
天啊!歸臣啊你可早點好吧!我跟老板呆在一個空間裏都要尷尬死了。
熊朗哲關好書房的門哭嚎著嗓子就跑去季歸臣的屋裏準備訴苦。
程蘇南拿起來手機想給她打電話,可猶豫了下還是放棄了。忽然有些害怕她提出解約,說出不想在呆在自己身邊的話。
可是,看她現在的樣子,隻會笑嘻嘻的給自己說沒關係吧……
突然想到她說還有什麼工作,程蘇南拿過來她的包,找出來一份文檔,看了一遍,就動手幫她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