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掉被雨水打濕後變得沉甸甸的衣服。
冷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的荊如清趕緊站在了熱氣騰騰的花灑底下,身體暖和起來之後,她就來了精神和外頭的樂櫻開玩笑:“還好我今天沒有穿羽絨服,不然我今天算是走不回來了。”
“為什麼?”正在榨薑汁兒的樂櫻,被辛辣的味道刺激得五官糾結。
“吸飽了水的羽絨服該有多沉啊?穿那麼一件在身上,跟行軍負重似的。”
“還好你回來的夠及時,不然這天氣淋雨,那都不是負重不負重的問題了,會負傷的。”
“負什麼傷?”
“凍傷!”樂櫻把煮好的薑汁可樂倒在杯子裏之後,去浴室敲了敲玻璃門,“洗好就出來吧,一會兒可樂該涼了。”
青城山裏
程蘇南沐浴完畢,站在鏡子前。他伸手擦掉鏡子上的霧氣,露出自己的眼睛來。
鏡子裏的眼睛,一如深潭般沉寂。
潭水中本空無一物,水麵上浮現的隻有倒影。
或許她從他眼睛裏看到的星星,就是她自己吧。
浴室的門被人敲響,季歸臣在外提醒道:“主人,和安婭的視頻會議時間到了。”
程蘇南的睡眠質量一向不好,回華夏之後,生活作息更加不規律。
因為有很多海外事務需要處理,而各國不同的時差將他的睡眠時間碎片化,幾乎成了24小時不眠不休的機器人。
和安婭的視頻會議結束,又審批了傳真而來的一堆文件。
該休息了,可窗外已見黎明。
見到天光,程蘇南又沒了睡意。半躺在床上看書時他想,要是有她在就很好了。
在樂櫻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荊如清終於還是在今天清晨光榮的打出了一記響亮的噴嚏。
“誰想我了?”荊如清揉著鼻子問。
“一個噴嚏而已,別胡亂美化了啊。”樂櫻蹲在自己的櫃子邊,從她媽媽給她準備的小藥箱裏拿感冒藥來給荊如清吃。
“我還是不吃了吧。”荊如清看著樂櫻遞到自己麵前的感冒藥,有那麼一點抗拒。
“感冒不吃藥,你在公司也一直打噴嚏怎麼辦?會被人當作病毒噴灑機的。”樂櫻說話還是軟軟萌萌的,不過手裏的感冒藥朝荊如清遞得很是不容拒絕。
“好吧。”荊如清還是把藥吞了,又多灌了幾口水,想要稀釋藥效。
其實她不是不想吃藥,隻是吃了感冒藥比吃安眠藥還容易犯困啊。
有艱巨任務在身,她得打起一萬分的精神來,不能鬆懈。
下了公交車,荊如清好像看見討債的鋼哥領著幾個小弟,賊頭賊腦的在程氏附近晃悠。
怎麼這麼快就查到她上班的地方了?!
荊如清趕緊躲在廣告牌後邊,她苦著臉心想,這躲的了一時,怎麼躲一世?
上班高峰期,寫字樓前全是來來往往,腳步匆匆的上班族。荊如清貓著腰,跟在別人身後,想借路人的掩護偷偷溜進公司。
走了幾步再往鋼哥所在的方向一看……
人呢?
難道剛剛隻是她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