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蘇南透過黑色車窗,看見那個在自己麵前要麼生氣頂嘴,要麼縮進龜殼的小家夥,居然在別人麵前笑得那麼開心。
而且還和別的男人吃同一鍋火鍋。
雖然是自己認識的男人。
車內氣壓驟降。
程蘇南見荊如清在別人麵前應對自如很輕鬆的樣子,胸口騰起一把無名火
“歸臣,我們回去。”程蘇南說道。
“主人,你不是還要見……”季歸臣話說到一半,覺得後頸一涼,乖乖把車開走。
那麼大的醋味,哪裏的醋壇子倒了?
季歸臣覺得還是以前的主人好相處。
甘霖軒見奧迪車緩緩駛離,不解的給sanat發去信息。
[怎麼了?]
[你沒看見我嗎?]
[我對麵還坐著個很有趣的小美女。]
然而每一條都沒有得到回複。
這……友誼的小船翻了嗎?
甘霖軒心情抑鬱的吃完了火鍋,然後和荊如清分別。
第二天,荊如清整薛琳琳的報應來了。
“哎呀這可怎麼辦?我這腸胃到現在都沒好。不過我上次可是見識過你的海量了,那今晚你就替我去參加個酒局吧。”把自己出醜的尷尬在強加到荊如清身上的薛琳琳,以身體不適為由,挖了個火坑請荊如清自己跳。
“可是翁經理那邊還有很多工作需要我處理。”荊如清人微言輕,隻能搬出翁月陌來。
“翁經理那邊,我來幫你說。”薛琳琳說完立刻給翁月陌撥了個電話去,說要借人一用。
荊如清心中抱著的一線希望,直到聽到那句“那就謝謝翁經理了”,終於碎了一地。
翁月陌還是對自己懷有戒心啊……
荊如清猶豫不決。
要不要給程蘇南說下呢,還是不說呢?還是說呢?
算了,這點應酬都處理不好,以後怎麼更有力的抱大腿?!
走在ktv燈光昏暗曖昧的走廊裏,荊如清發現自己居然有種身經百戰的從容不迫。
這特麼不會是自甘墮落的前兆吧?
進了888號包廂,看到那一個個身材肥膩,發量稀疏的老總們。
一陣反胃的荊如清反倒舒了口氣。可憐見的,作為一個顏控,麵對這些貨色,她永遠也墮落不了啊!
提前吃了點麵包墊肚子的荊如清,采取先發製人的策略,上來就猛灌這些空腹老總喝了三杯白的。
等場麵氣氛活躍,老總們豬蹄子開始按耐不住,總往姑娘們身上伸的時候,他們已經略有醉意了。
跟暈暈乎乎的大肥豬哪有什麼客氣的?來一隻鹹豬手,就拍飛一隻。
酒過三巡,荊如清安然無恙,豆腐沒少一兩。
為了在放倒肥豬們之前不喝醉,荊如清頻繁以去拿酒的借口跑到洗手間猛灌自來水喝。
鏡子裏的人,眼睛被酒意熏得有點茫然了,腦門子上的一顆碩大的痣有礙觀瞻。
荊如清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努力保持清醒,又拿出眼線筆給自己畫個暈糊的黑眼圈。
從洗手間出來,一頭撞進別人懷裏。荊如清揉著腦袋抬頭,發現撞到的是新晉熟人甘霖軒。
眼神亮了一秒,又迅速暗淡下去了。
荊如清本想和他好好打個招呼再聊兩句的,不過自知現在自己的樣子好看不到哪裏去,甚至還有點醜。
自己來這種局都會畫個醜妝的啊!
荊如清莫名的有些羞燥,捂著臉退了兩步和甘霖軒保持距離。
“你好,好巧啊。我還有工作,就先走一步了。以後有機會再聚哈。”荊如清把客套話按流程快速說了一遍之後,貼著牆低頭跑了。
甘霖軒被荊如清逗笑了,看著她走進某間包廂後,這才去找他和老朋友約好要見麵的包廂房間。
剛推開包廂大門,就看到程蘇南用食指點了點手腕上,指針剛好跳到九點零一分的表盤說:“你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