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蘇南談戀愛這種事,天知道荊如清其實有多想向全世界宣布。可現在的她,決心牢牢封存起這個念頭。
如果說她和程蘇南的戀情,在外人眼裏是一場解密遊戲。哪怕攻略裏的所有提示線索都指向的是她,但依然無人認同她就是謎題的真相,無人認同她就是那個正確答案。
擁有提示的他們並非愚鈍,隻是他們不相信罷了。
錯不在他們,錯在荊如清自身就嚴重缺乏說服力。
想想也是,如果大多數人都注定無法和眾人仰慕的男人在一起。那麼女人們寧可站在那男人身邊的是一個與他門當戶對,望衡對宇的女人,也不想輸給一個與她們水平相當,甚至還遠不如她們的女人。
麵對前者,人們會用善良祝福的心態說:“和某人在一起的,隻能夠是她。”
麵對後者,人們則會用尖酸刻薄的嘴臉說:“和某人在一起的,憑什麼是她?”
走在下班路上,荊如清踢開擋路的可樂瓶蓋,不服氣的說:“憑什麼不能是我?”
尚未走到公交車站,季歸臣便開著那輛專門為接送荊如清上下班而準備的銀灰色奔馳攔住了她的去路。
季歸臣擺出工作狀態的嚴肅臉說:“主人讓我送你回家。”季歸臣有點心累,雖然接送荊如清並不是什麼難事,可難的是要開車在馬路邊找她。
“其實……我坐公交車也挺方便的。”荊如清有點猶豫,她並不想上車。
從前那個識時務的荊如清在愛上程蘇南之後,心態反倒變了,她不想過依附於人的生活。雖然她也明白,自己努力一生也無法與程蘇南比肩。
可如果他們之間的天差地別差注定有一天要被全世界談論,她還是希望到那時自己能有根挺直的脊梁,可以扛起一切非議。
季歸臣呆愣了兩秒,然後觸摸了一下別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說:“主人,夫人想自己坐公交車回家。對,她不想讓我送她。”說完還謹慎的捂住耳朵,生怕荊如清又伸手進來把他的耳機搶了丟掉。
荊如清笑了笑:“哎,你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沒打電話。”
捂著耳機聽了些什麼,季歸臣摘下耳機遞給荊如清:“主人有話和你說。”
“……”荊如清接過耳機,小心翼翼的塞進耳朵裏。
結果什麼聲音都沒有……
荊如清惱羞成怒的看著憋笑憋壞了,終於大笑出聲的季歸臣,憤憤的說:“整蠱遊戲你還玩上癮了?”
“我可沒整你啊。”表情無辜的季歸臣雙手舉起,想證明自己的清白。然後伸出兩根食指,一點一點的指著荊如清身後。
荊如清回頭一看。
媽呀,程蘇南!
程蘇南說:“我聽歸臣說,你不想坐他開的車。”
穿著暗紅色西裝的程蘇南站在街邊,用亮麗的風景線來形容他都不足以了。整個一5a級風景區啊這是。
“所以,我送你。”程蘇南說完繞到駕駛座,開門上車。而荊如清因為太過震驚,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現在,好像是下班高峰期吧……
“還是說,你想讓我陪你一起乘公交車回家?”
不不不,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