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不和你開玩笑了。”樂櫻打電話來是要和荊如清說正事的,“今年春節,我爭取到五天假期,可以出國旅遊放鬆一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你準備去哪啊?”荊如清有那麼一點點小心動。
“我想去瑞士。之前看過瑞士的春暖花開,現在想去看看瑞士白雪皚皚。”
“瑞士啊……”荊如清既看過那兒的春暖花開,也看過那兒的白雪皚皚。的確是隨便哪一處的景致都美如畫的國家,可她卻不想再去。
“怎麼了?不喜歡瑞士?”樂櫻感受到荊如清的遲疑。
“不是。隻是你之前不是還和我說你特別想體驗一個人的旅行嗎?當個瀟灑的背包客那種。”荊如清說罷,覺得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於是又說,“而且我丟下程二少去和閨蜜旅行,他肯定會寂寞的。”
“哼,你就不怕我寂寞?”樂櫻算是看透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了。
“那你就當我怕寂寞好了。這個春節,我想和他一起過嘛。”荊如清確實是想和程蘇南一起過春節,不過其實她怕的東西很多,怕死也怕窮,但最不怕的就是寂寞。
說到寂寞,想必程蘇南之前的人生,都過的很寂寞吧。就是不知道他怕不怕。
和樂櫻拉扯了一番,荊如清掛掉電話。她穿上拖鞋走出房間,想去看看熬夜工作的程蘇南需不需要咖啡提神。
在經過通往客廳的樓梯時,荊如清看到了坐在客廳裏發呆的季歸臣。
“怎麼還不休息?”荊如清一邊下台階,一邊問季歸臣。
季歸臣打了個嗬欠說:“主人還沒有休息。”他哪能休息?
最後季歸臣讓埃裏克煮的咖啡,被分作了兩杯,擺在了他和荊如清的麵前。這些日子的相處,年齡相仿的他們已經十分熟稔了。尤其是季歸臣對於荊如清來說,更是不可或缺的百科全書。
啜一口微苦的黑咖啡,荊如清問:“你覺得蘇南他,寂寞嗎?”
季歸臣有些想嘲笑荊如清的無知,他說:“主人事務繁忙,哪有空寂寞?”
何況主人身邊還有他呢!他這麼可愛,哪裏會讓主人寂寞?
“是嗎?”荊如清持懷疑態度,飲盡了黑咖啡。
本想給程蘇南送咖啡提神的,結果躺在床上的荊如清卻精神了。
淩晨三點多,結束了工作的程蘇南,輕手輕腳的回到房間,卻看見以為已經熟睡的人眼睛睜得溜圓。
程蘇南躺下之後,把荊如清從床的那一側拉到自己身邊來,問她:“怎麼還不睡?”
荊如清仰頭看著他說:“你寂寞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叫程蘇南一怔。母親過世後,他一夜成熟,不再有過眼淚。可在這瞬間他居然喉間一疼,有點想哭。
他寂寞,可寂寞卻不被人知。
程蘇南說:“寂寞。”然後低頭對上了荊如清顯露出心疼的眼神。
不想讓這個敏感的,總愛把情緒放大萬倍來看的小家夥擔心,程蘇南在荊如清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轉換成輕鬆的語氣說:“畢竟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
荊如清小拳拳砸在程蘇南胸口,嬌嗔道:“認真超不過三秒。”
程蘇南在荊如清耳邊,用叫人臉紅的磁性嗓音輕聲道:“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超不過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