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座椅靠背的縫隙間，驀然出現王安風不悅的表情，王彤迅速用雙手捂住嘴，強行把噴薄而出的笑聲抑製下去。
關於哪個神秘人離開了，又回來了的事情，幾乎可以定性成是王彤故弄玄虛的惡趣味。所以荊如清的好奇心到此為止。
沒了好奇心作祟，荊如清全然投入進了對程蘇南會以怎樣的造型出現在年會上的期待中。
今天早晨荊如清起床時，季歸臣已然是送程蘇南到了公司又回到清程山接她上班的狀態。雖然她也沒有非要和程蘇南一起上班不可，不過這樣來回折騰季歸臣，實在是有點殘酷了。
“你主人似乎有點不怕麻煩你啊。”荊如清替季歸臣打抱不平。
季歸臣反而站在了程蘇南那邊說：“主人這不是在麻煩我，而是在賦予我價值。不能為主人效勞的人生，和鹹魚有什麼兩樣？”
瞧瞧這覺悟，真讓荊如清自愧不如。
隨大流一起湧入宴會廳之後，荊如清發現清程集團的年會竟是早就混進來了許多閑雜人等。
雖然宴會廳裏的員工眾多，可要從大片黑白色係的製服裏找到那些五彩斑斕的花蝴蝶，真可謂小菜一碟。
“都是些什麼人呐。”荊如清嘴裏小聲嘀咕著，語氣還隱隱藏著些不善。
“當然都是滬城富商的千金們啊。噢，那幾個眼生的，應該是從其他城市趕來的。”耳朵靈敏的王彤捕捉到荊如清的自言自語後，很自然的為她答疑解惑起來。
“又不是明星演唱會，大老遠趕來做什麼？”荊如清很不解了。
王彤翻了個不加掩飾的大白眼：“拜托。程蘇南這個渾身上下鑲滿了八星八箭南非真鑽的單身王老五，別說富商們想方設法也要把女兒塞進來。更不乏許多貪戀程蘇南美色的富家小姐，自己找機會，主動倒貼過來的。”
在人群中環顧了一圈，王彤指著一位穿粉紅色連衣裙，遙看起來相當小公舉的女生說：“喏，那個就是自己倒貼來的。為了打聽程蘇南的動態，廣撒網，都撒到我老爸頭上了。”
荊如清隻能自我安慰，你就當程蘇南是個偶像，這些都是他的女粉絲。可架不住女友粉的殺傷力最為巨大，也不知道她遭不遭得住。
自從程蘇南接管了公司之後，公司內部的變得很融洽。從前那種勾心鬥角求上位的後宮氛圍，已經在大批裁員後消失不見了。
觀察了好一段時間之後，荊如清才明白，原來程蘇南在新聞發布會上辭退遲到員工隻是個官方說辭，進行全方位的洗牌才是他的目的。
嗯，腹黑得不動聲色，是個狠角色了。
荊如清看看身邊的同事們，心想雖然絕大多數女同事仍然期盼著被程蘇南看到，但好歹已經不是惡性的選美大會，她應該知足了。
抱著這種想法再看那些因受製服局限，隻能在裝容上下功夫的女同事們，荊如清頓時平和不少。
宴會廳裏播放著高雅的鋼琴曲，讓每個身處樂聲中的男女，都產生了化身王子、公主的錯覺。這點從一向不拘小節的王彤，此時正用蘭花指捏著塊精致的小蛋糕上可以清楚體現。
大boss總是要壓軸出場的，所以荊如清便先跟著王彤一起，沿著長桌吃吃喝喝。
荊如清吃了塊甜膩膩的糕點，嘴裏齁得慌。她伸手去拿一旁的香檳，指尖卻觸碰到了溫度冰涼的另一隻手。
兩隻手的主人同時朝對方的方向看去，對視的那一瞬間，又同時做出了“我kao”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