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程蘇南的聲音打破了荊如清封閉自我的結界。
荊如清牽起嘴角,虛弱一笑:“我沒事。”
散落在地上的東西,季歸臣已經全部撿起來了。他把這些東西重新裝進荊如清的包裏,然後遞給她。荊如清說了聲謝謝,轉身朝公司走去。
直到轉身的這一刻荊如清這才發現,以她和程蘇南為圓心,半徑五米開外,聚攏著不少看熱鬧的清程員工。
唉,荊如清頭疼的扶額,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說實話,看到荊如沫墮落成那樣,荊如清實在感到悲哀。她整個上午都在自己的工位上唉聲歎氣,旁邊的同事們多少也耳聞到了一些風聲,紛紛對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午休時間,荊如清回絕了王彤發來的一起吃午飯的邀請,獨自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養神。
靜了音的手機在桌麵上滋滋震動,震的人心煩。
荊如清看到是程蘇南打來的,勉強給他個麵子點了接聽鍵,但語氣中還是透著些許小煩躁:“喂,幹嘛?”
“到天台來。”程蘇南的聲音伴著風聲傳來。
“我不……”荊如清覺得疲憊,想要拒絕時發現程蘇南已經把電話掛了。
真特麼天下老板一般霸道。
聽他的聲音,大約是人已經在天台等著了。不去不行的荊如清拖著沒精打采的身體離開了工位。到達天台後,她一眼就看到坐在長椅上的程蘇南。
程蘇南身後的花團錦簇,譜寫著春意的盎然。可那些美好的色彩彙集,仍不及程蘇南萬分之一好看。
荊如清頹廢的精神在程蘇南容顏的洗禮下,頓時振奮了一多半。
坐著的程蘇南微微抬頭,喚荊如清:“過來。”
“哦。”荊如清順著程蘇南的聲線走到他麵前。
程蘇南拍拍自己身側的空位:“坐下。”
“哦。”荊如清又乖乖坐下,唯命是從得仿佛程蘇南給她施了什麼魔法。
“腿拿出來。”
“哦。”荊如清打算照做的時候,突然醒過神來,“啊?”
程蘇南離開長椅,側身對著荊如清,半跪在她的右邊。他彎下腰一手握住荊如清纖細但骨骼均勻的腳踝,另一手托住她線條流暢的小腿,將她的右腿架在自己九十度屈起的腿上。
拿出準備好的藥膏,程蘇南用右手無名指蘸取了一些半透明的綠色膏體,輕輕在荊如清膝蓋的破皮處塗抹。
咦?就連荊如清自己都沒發現被荊如沫拉扯摔倒,原來擦破了膝蓋的皮膚。
程蘇南的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疼了她。不過這種小傷,荊如清其實壓根也不會覺得痛。程蘇南的指尖如同一片羽毛,輕輕搔過荊如清的心尖兒。
嘖嘖,真是個隨時隨地都讓人心動的妖孽。
程蘇南為自己擦藥膏的場景勾起了荊如清對他的早期記憶。被鋼哥帶人堵門的荊如清,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遇到了在夜晚尾隨她的男人。當她一腳踢過去之後才發現,尾隨她的竟是程蘇南。
他們兩人的關係,應該就是那時發生了轉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