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銀白色的寶馬跑車,一身白色正裝、白色皮鞋的年輕人微微側著頭吐著眼圈。他看著的方向,倆男一女麵對麵站著。
葉冉麵色犯苦,眼神哀求,相比較不拿正眼看他的‘白馬王子’,自己這個一直公認的校草無論是氣場還是英俊都差了十萬八千裏。
“婷婷!”葉冉的語氣已經微微有些哽咽了,對麵的女孩是和他相戀三年的女友,而現在親密無間的戀人即將投入別人的懷抱。
“葉冉,對不起,你給不了我想要的。”被稱作婷婷的女孩雖然不是給人眼前一亮的美女,可也屬於耐看的類型,尤其是她微微皺眉說出這句絕情的話時,會讓人忍不住憐惜。
“婷婷,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的!”葉冉都能聽出自己說這句話時是多麼的蒼白、多麼的沒有底氣。滿足?拿什麼滿足?他不知道!
婷婷沒有說話,而是微微轉了轉頭,‘白馬王子’不耐煩的看了一下手腕的表,即使隔著老遠葉冉也被表耀著奢華的光刺得雙眼‘生疼’。
“葉冉!我要走了,他已經幫我辦好了轉校手續,那邊比這裏更容易考進理想的大學。你也好好努力,找一個真正愛你的女孩。”婷婷顯然不覺得葉冉能夠滿足她,轉身的極為幹脆,沒有一絲留戀,三年的感情甚至不值得流露一點點的猶豫,哪怕隻有一點點。
“婷…”葉冉想要伸手卻被一隻更為有力粗大的手攔住了。和他站在一起的是個身高一米九,體形巨胖無比的肥仔。
“好了葉冉,話都說這份上了,你還演什麼苦情劇啊!表現的大方點兒!”胖子舉起他的手對著婷婷的背影一邊一揮手,一邊將手型變成了豎中指:“你愛她可以不要命,但不能不要臉。如果你再求她,別怪兄弟對你不客氣。”
胖子張淩海是葉冉最好的哥們,倆個人是一起和尿泥長大的。不同的是,胖子的出身很富貴,是個不折不扣的公子哥,而葉冉卻是福利院裏靠著救濟才能生存的可憐蟲。
發動機的轟鳴聲中,結束了這段被校園傳的沸沸揚揚的戀情。
“恭喜你,終於和哥們一樣變成單身貴族了。”張淩海一身肥膘,因為說話的聲音稍稍大了一點兒,臉上的肥肉跟著顫抖。
“貴族?”葉冉給了一個張淩海讀不懂的笑容,除了婷婷他並沒有在張淩海身上能找到一絲絲的優越感,而現在這僅有的、可以稍稍安慰自己的遮羞布也無情的拋棄了他。
張淩海摸了摸鼻子上沁出的汗珠,太陽底下站半天對他來說是個相當承重的體力活:“老弟,沒必要。你不是每天跟我炫耀‘goodmorning’嗎?從現在開始跟你滾過床單的是別人的老婆,你還有什麼可喪氣的。”
goodmorning是葉冉調戲張淩海信口胡謅的一句,那天張淩海終於憑借從家偷開出來的跑車釣到了外校一名看上去頗為高傲的女學霸,自然向葉冉這個一直自詡無往不利的好哥們請教一番。葉冉當時一邊吐著吸進嘴裏卻不敢過肺的眼圈,一邊洋氣十足的說了一句:goodmorning。意為:‘早上好’——越早‘上’越好。
葉冉笑不出來了,張淩海的笑容的也僵在臉上了:“你個白癡不會說一套做一套吧?口口聲聲慫恿老子破童子身,自己還潔身自好?”
葉冉點點頭。
“我靠你!這你虧大了,找了三年你居然純情了三年?”張淩海的腦袋上冒起了煙:“那你哪來那麼多的葷主意?就衝你那****怎麼看都不像是純情的人啊?”
“虧大了,虧大了,培養了三年的果樹,結果讓別人把果子摘了。”張淩海悲憤的不得了,往日葉冉這個癟三嘴上口口花花,手上同樣摸摸抓抓。如果說他純情,陳世美也能當個五好良民。
“老子和你不一樣,老子是認真的。”葉冉終於忍不住怒吼了起來。
“哈哈哈!”張淩海大笑起來:“認真你妹,走,跟兄弟我挑件衣服,這鬼天氣,快蒸死我了。”
張淩海的腦門上汗如雨滴,緊貼在身上的衣服一塊一塊的濕漬,葉冉呆了呆,心底感動,不過還是說了個‘操’。
臨江市算不得什麼大城市,不過勝在風景秀麗,沿途幹淨敞亮,倘若一路上沒有張淩海噴糞的話,葉冉的心情可能會稍稍明媚一點兒。
“要我說,婷婷這是識時務,三年了你還讓人家等,要是我床都該換張新的了。”張淩海一邊哼哼,一邊繼續數落:“你說你窮的總靠爺救濟,泡妞請吃飯倆個人還要分一碗,爺都替你寒磣。看到剛剛那位公子哥的座駕沒有?那可是爺一直苦苦哀求而不可得的限量版跑車,光買車的零頭就嚇死你。再說一個讓你喪氣的消息,你可能沒注意車牌,我可是看的清楚,那代表的勢力別說整死你,整死我都跟玩似的。不過你小子托了婷婷的鴻福,從此以後稍稍有點兒吹噓的資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