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明知道是個白癡問題,但王杏兒還是忽然很想問。
他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又俯身輕輕摸了摸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真誠地說:“杏兒,隻要你願意。真的,我會給你最好的生活。”
“條件呢?”王杏兒眼睛一眨,大膽地看著差點碰到她鼻尖的他。
他被她的坦然擊中,顯然不知道該怎樣說才讓王杏兒更明白,又或者說明白了,大家掀開了那個神秘的麵紗後會更赤*裸裸,但他什麼都沒有,隻是尷尬地站在那裏,雖然臉上還帶著笑容,而很明顯,即便是那個笑也顯得有點僵硬。
那一刻,王杏兒彷佛看透了他的心。
她暗歎一聲,深深覺得,男人,除了醜惡,真的沒有其它。
可是,即使知道他是醜惡的,她還是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這種感覺會隨著年月的長久而逐漸加深,她覺得,有時,就算是聽聽他的聲音也是一種安慰。
那晚他們還是去了酒店,在酒店的房內用了宵夜。
宵夜很豐富,有紅酒,有芝士,有甜品,他體貼入微,讓王杏兒嘴唇未沾酒已醉。他喝多了幾杯後,開始敘述他的往事,成功的事業,寂寞空虛的心,活著不知道為了什麼,一開始創業的時候,整天忙得像打仗一樣,那時沒覺得有什麼,不過就覺得累,現在事業上了軌道,反而又閑得心慌,他問:“杏兒,人是不是都這樣?當人生有了目標時,努力朝著那個目標奔去的途中雖苦卻樂,但真正登峰造極之際又覺得高處不勝寒?”
王杏兒安慰他:“放心,人都是這樣,沒得到的東西往往是覺得最好的,反之,得到後又覺得不過如此。”她輕輕靠在他身上,像一隻溫馴的小貓一樣溫柔地道:“你呀,成功得太早了,站得確實也太高了,我們都要仰起頭才能望到你,我想,你應該好好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才對,畢竟,這種地位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的。”
有這麼一瞬間,王杏兒忽然明白了他曾經也像她一樣辛苦,不同的是,他是男人,她隻不過是一個弱質女子,男人不能哭,不能喊累,不能尋找一個靠山,不能吃軟飯,至少有擔當的男人就應該這樣。
他微醉的眼看著她,順勢輕輕將她擁入懷內——
場景溫馨,隻是可惜,王杏兒有預感——好景不長。
郭文斌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一瓶紅酒,他喝了三分之二,一段往事說罷,他的手撐著頭,頭垂了下來,彷佛睡著了一樣。
王杏兒不禁伸出一隻手覆上他另一隻放在桌子上的手,一會,聽到他低沉而清澈的聲音傳出來:“杏兒,你真是個深得我心的可人兒。許多年了,我都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聽他的語氣,彷佛可以為了她,願意將性命都交予她。
可是她——何得何能?
王杏兒低下頭,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緊緊抓住。她抬起頭溫柔地看著他,他的眼睛裏有一種東西,它叫溫柔,為她阻擋一整個世界的痛苦與不安,讓她感到溫暖而可靠。
她願意相信這些便叫做愛情。
即使它發生在不恰當的時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