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舞妍抬起雙眼,目光平靜而清冷,嘴裏下著逐客令:“郭總,我累了,要休息了,您請回吧,謝謝你來看我,回去告訴你媽,我還活著呢,還活的好著呢。”說著話,人已走到床邊,甩掉拖鞋上床躺好,將被子拉過來蓋在身上,一側身將後背給了他,左手順勢放在身體上。他這時才發現她的袖管下部明顯的粗了許多,好像還有東西支楞著,他俯身輕輕的將衣袖挽了上去,看到的是左手小臂打著石膏和夾板,他又輕輕的把她的衣袖放下來。轉到床的另一邊,發現她的頭發散在臉上,他伸手輕輕的將頭發攏在她的耳後,然後俯身在她耳邊輕聲低語道:“舞妍,你讓我看看你的傷好不好,你別跟我擰著,我怕弄疼你,也怕傷著你。”說完見她沒有反應,想輕手的將她放平,她抗拒著,終因力量的懸殊,她放棄了掙紮,隨他擺布了。
他雙手將她的身體放平,從被子裏抽出她的右手,輕輕的挽起略顯寬鬆的衣袖,露出手臂上兩道傷痕,她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傷痕個,感覺到傷痕深陷到表皮下麵,中間形成了一道的溝,邊緣突起。這樣的傷應該是指甲插入手臂的肉裏,然後用力的劃下來的,而不是抓傷的,這樣的傷一定會留疤的。現在有的地方的血痂已經脫落,露出粉色的新長出的肉芽。一段一段的,血痂脫落的地方,皮膚的邊緣泛起白邊。沒有脫落的血痂呈現出暗紅色,向一段蚯蚓趴在上麵,傷口觸目驚心,顯得異常猙獰。
他看到這裏,心痛異常,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淚珠滴落在許舞妍的手上,許舞妍感覺手上溫熱,睜開眼睛靜靜的看著他,一言不語。他又掀開被子的一角,將她的褲腿從下往上挽起直到膝蓋上方,查看他右腿上的傷,隻見膝蓋處青紫一片,有一個成年男子拳頭大小淤青。他用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可能是疼痛引起的反應,她的腿抽搐了下。看完這些,他將褲腿幫她放下來,將被子給她蓋好,又從抽屜裏拿出紗布、碘伏和棉棒,一邊用棉棒沾取碘伏給她的傷痕出消毒,一邊輕聲說道:“傷口雖然結痂了,還是要包上點好,避免衣服上的線頭、纖維刮碰到,新長出的肉芽細嫩,容易磨破,會造成二次流血感染的。”他擦完碘伏,用紗布細心的輕柔的把傷痕包紮好,將她的手臂放回被子裏。
郭昊東弄好這一切,才在凳子上坐了下來,溫聲道:“舞妍,給你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造成這麼大的傷痛,實屬不應該,還是在你特殊時期,我作為丈夫來講做的真是挺差的。這麼多年來,我隻體諒我母親獨自撫養我不容易,過多的袒護她,才使她有些跋扈了。過幾天等你的傷痊愈了,胎兒也到了穩固期,我安排你離開這個城市,找一個環境好的地方去療養,直到我們的孩子降生,你看好不好?療養的地方我已經讓陳旻去找了。我還有件事求你,找時間你和蘇嫊談一下,讓她到派出所把案撤了吧,畢竟是一家人,我們自己解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