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多的時候,病老頭在床上呻吟。
而那個禿頭男去洗漱了一下,他回到了房間裏,看著病老頭。
病老頭已經給他講了所有的事情,天上沒有白掉的餡兒餅,天華製藥這份臨床藥檢員的工作,就是一場騙局。
一個月五六千元,帶走的卻是他們的健康。
禿頭男坐在床上,他從錢夾裏拿出了那張一家三口的合照。
這張照片上的一家三口,是多麼的幸福,但現實卻帶著嶙峋的骨感。
禿頭男的女兒,得了白血病,孩子出事後他的妻子不管不問回了娘家,父母在醫院照顧著他的女兒,但他們不停的勸他放棄。
禿頭男為了給女兒看病,向親戚朋友借個遍,但女兒的病情仍然持續惡化著,五歲的孩子,每一次化療都是一場痛苦。
病老頭讓禿頭男放棄,他讓禿頭男離開這裏。
可禿頭男卻在掙紮了一晚後,堅持要留下。
他寧願用自己的健康,換一絲希望。
他無法承擔失去女兒的痛苦,這個小可愛是他生命中的全部。
“閻王叫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病老頭神誌不清的說起了胡話。
而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新來的,下來吃飯!”
“好,馬上就出來了!”禿頭男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起了身。
早上,在操場的時候,卓偉見到了安虹。
安虹一瘸一拐的,她去找了醫護人員。
可醫護人員卻三言兩語便將她打發走,安虹迫不得已和同宿舍的女室友站在了一起。
安虹那個宿舍有七八個女人,其中一個很壯實的女人冷著臉看著安虹。
而安虹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卓偉昨天晚上見到安虹的時候,安虹的臉上就有傷,今天早上又一瘸一拐的,卓偉感覺那個宿舍的人,肯定對她動了手。
“昨天新來的出列!”一個穿著作訓服的男子高聲喊道。
這個男子個子不高,可能才一米七,這個男子皮膚黝黑,兩隻眼睛很銳氣,似乎能將人看透。
卓偉、禿頭男還有安虹他們十個人,到了穿著作訓服的男子的近前。
穿著作訓服的男子的目光從他們每個人的身上掃過,當看到卓偉的時候,這個男子眼神停頓了一下,卓偉的身材是這些人當中最挺拔的。
而且從卓偉的站姿來看,卓偉應該當過兵。
但穿著作訓服的男子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冷著臉開口道:“我給你們說一下規矩!上午的拉練,一共分為三個項目,第一個項目就是跑早操,男的十圈,女的七圈,跑在最後麵的十個人,罰做俯臥撐五十個!然後是強化訓練,有仰臥起坐、蹲跳,各三十個!最後一項是擴展運動,到時候我會教你們!”
“都聽明白了嗎?”穿著作訓服的男子沉著臉道。
“聽明白了教官!”卓偉他們這些人紛紛道。
“聲音怎麼這麼小?我再問一遍,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這次他們喊的聲音大了許多。
“現在歸隊!等會開始跑早操!”穿著作訓服的男子道。
卓偉他們都跑到了隊伍裏。
瘸子看著卓偉他們道:“等會誰要是給我拖後腿,中午就別想吃飯!”
瘸子這話其實是說給卓偉和蘇阿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