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瑤順著韓司牧的眼神,再次看去,瞪大了眼睛,這才發現,玻璃瓶內好像有著一團黑黑的東西,差不多飲料瓶大小。
這,就是她和他的孩子麼?
那麼小的一點。
宋思瑤光是看著這些東西,都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一樣。
她實在是無法想象,這個男人,他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韓司牧將坑從新埋起。
宋思瑤看著漸漸被泥土掩蓋的玻璃瓶,鬼使神差地伸出雙手,跟著韓司牧一起,將旁邊的泥土,輕輕推進坑裏。
韓司牧的手一頓,但是沒有阻止,“他在這兒,跟白廷在一起,不會孤單。”
宋思瑤沒有問白廷是誰,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告訴他的。
將孩子重新埋葬後,韓司牧拍拍手,走到樹旁的一塊石頭上坐下,宋思瑤跟著在他旁邊的另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她從包裏拿出濕巾,輕輕拿過韓司牧掛在膝蓋上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猶如對待出土的寶貝古物般,將他手上的髒東西全都擦掉,然後又拿紙巾仔細地擦了一遍。
韓司牧低眸看她認真的模樣,輕輕地笑了一聲。
他抬頭望向天際,回想著那些不想忘記,又想忘記的過往,娓娓道來。
———回憶分割線———
七年前,學校要安排學生去L市,參加一年一度的全國校籃球比賽。
作為學校籃球隊的隊長,我和易陽還有包子一起去參加了。
在L二高的籃球場上,肉眼可見,耳朵可聽的,毫無意外全都是一群花癡女的大嗓門。
然而在觀眾席第一排的一個角落,一頭烏黑的秀發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他第一次,將目光正視在一個陌生異性的身上。
後來傍晚回到酒店休息,包子非得拉著我和易陽,跟他一起出去開小灶。
受不了他的死纏爛打,隻能是答應了。
三人一起來到鬧市,雖然不喜歡這種嘈雜的地方,但包子還算有良心,沒讓我們在露地的大棚下開小灶。
走進那家大排檔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穿著下午的那套衣服,還有那一頭秀發,所以我一眼便認出了是她。
看到她忽然站起來,轉身往門口快步走來時,我惡作劇般地往旁邊挪了一小步,意料之內地,她撞到了我的懷裏。
低頭的瞬間,她秀發上的淡淡香味,瞬間充斥了我的整個鼻腔。
後來她坐到了我的旁邊,她被辣椒嗆到,咳嗽得眼淚掉下來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嚐到心疼的滋味。
比賽過後回到Z市,多少個夜晚,拿著那張她同學給的,有著她手機號碼的紙條,遲遲不敢撥通已經爛熟於心的那串數字。
直到冬深說要去L市發展,那時候我驚歎,原來我和她之間的緣分,早已經是上天注定了的。
再次見麵之後,我和她就那麼在一起了,雖然誰都沒有開口明說,但彼此心裏都有數。
慢慢地,我們的關係越來越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