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周印戲耍縣太爺,王文欽佩昆侖俠
王文大怒,命秦輝再去鸚鵡寨抓回周印。
秦輝不敢懈怠,二次接下飛天火票。出了堂口,五六個領班老總上前關切地道:“秦老總,這次可要格外小心啊!”
秦輝道:“你們不知道,我上次是怎麼走出鸚鵡寨的,慢一慢,我就送了命。眾位弟兄請回吧,我秦輝自有安排。”
秦輝離開大堂,沒有去鸚鵡寨,直奔家中而去。見到老母,叩頭請安畢,道:“孩兒這次有遠差,母親休要掛念。”言畢,又給母親磕了三個響頭,丟下些銀兩,離家而去。
秦輝沒走北門,出了西門往正西而去。不愧綽號“九條腿”,眨眼工夫走了三十多裏地,上了一座土山,土山前麵有條河岔,這條河岔是杭州府城的一個排水道。土山上有個亭子,秦輝進了亭子。這是人跡絕少的地方,亭子四周蓬蒿有半人來深,石凳上塵土半寸厚。秦輝也不管這些了,朝石凳上一坐,號啕大哭起來,道:“我上次去鸚鵡寨險些喪命,怎能還去鸚鵡寨呢?”哭著脫下馬褂蒙頭,一個箭步躥出去,要投河自殺。
他剛躥起來,被人一把抓住後領窩。那人道:“秦老總,你這是何苦?”
秦輝扭頭一看,是義青仙昆侖俠周印。
秦輝道:“周寨主,我怎麼能再到鸚鵡寨抓你呢?”
周印笑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投河為何?走吧,現在就去衙門。”
秦輝道:“周寨主,你不能再去了。”
周印道:“我不能連累於你。”說罷,周印反為前頭帶路,往杭州府城而來。
二人來到近郊,周印道:“秦老總,你把鎖鏈拿出給我捆上。”
秦輝不忍心,周印道:“你不捆,我現在就遠走高飛。”
秦輝無奈,將鎖鏈輕輕套在周印身上。
二人來到縣衙堂口,秦輝擊鼓撞鍾。
三班衙役,八班老總,“嗷”地一聲列站兩旁,縣太爺王文登上大堂。
秦輝上前稟道:“縣太爺,我已把要犯周印帶到。”
銅掌王文驚堂木一拍:“帶要犯上堂。”
幾個衙役把周印押上大堂。王文驚堂木奮力拍道:“周印,你膽大包天,擅自離開堂口,你知不知罪?”
周印未及開口,王文傳令道:“來!亂棍侍候!”
兩邊眾衙役舉棍躥了上來。周印一看不好,身子一晃,繩索全開,一個箭步躥到對麵房上。眾衙役一時目瞪口呆,不知該攆不該攆。
王文好惱,怒道:“周印,你目中無法無天,敢離開堂口!”從後牆摘下倭絲寶刀,一個箭步攆了出來。
周印一看,心想:好!讓你攆兩步吧。一晃身躥出縣衙,銅掌王文緊隨著攆了出來。
周印要是真想跑,十個王文也休想掛邊,他似乎戲弄王文似的,不慌不忙走著,走走回頭看看,和王文保持著一定距離。
那王文可慌壞了。
大街上,周印前麵跑,王文後麵緊攆,有認識王文的,道:“縣太爺,你這是為何?”
王文也顧不上搭話。
周印出了北門,王文在後麵大叫道:“你跑回鸚鵡寨,我攆到鸚鵡寨!”
二人腳下生風,兩個時辰工夫跑出二百多裏地。昆侖俠回頭見王文還在後邊攆,心中好笑,不慌不忙地進了前邊的鬆林,銅掌王文隨後也進了鬆林。
周印停步,待王文趕到,道:“王知縣,打官司我去就是,請回吧!”
王文吼道:“你反我堂口……”說著劈頭蓋腦地一刀砍來。
這一刀砍別人,實在難躲,周印則不慌不忙,刀到麵門,一個側身,刀從左膀飛空。周印趁勢左手一抬,撮住王文刀背,右手一切給王文一記鐵砂掌,僅用了三分勁,王文膀子一麻。周印奪下刀,道:“王知縣,請回吧,明天進京打官司去。”說著把刀扔了過來。王文抓刀,氣得哇哇怪叫:“周印,你個小輩,看刀!”揮刀要砍,周印身子一晃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