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賊盜鞭險喪命,無顏繳令返高山
張小七跟隨在後,見此人對白虎山地形甚熟,哪能進哪能出,凸凹之處,水旱之地了解得清楚。心道,此人來白虎山絕不是一次呀。
書中交代,洪布顯曾幾次來白虎山找二虎盞,沒有得手之機,也未輕舉妄動。就見洪布顯走水皮不濕鞋抬腳就要過河了,張小七一個箭步先躥上岸,轉身一抱拳,道:“軍師,為何急走呀?”
洪布顯躍上岸,止步笑道:“噢!是張首領呀,你不在睡覺嗎?出來做甚?”
張小七道:“軍師呀,軍師,你真是世外高人也。昨晚在宋營裏打燕方,我可是一幕一幕看得清楚,你那寶貝了不得,能破燕方的陰陽二氣袍。”
洪布顯臉一沉:“你是何人?如實講來!”
張小七道:“明人不說暗話,在下學藝在四川峨眉山通天寶蓮觀,師父乃是尚清宮剛風疊峨眉住持。小的姓張,名小七,人送外號‘賽毛妖’是也。石蓮所道妖怪抓二虎盞之事是我所為。軍師今晚那一手也好高呀,居然避過了石蓮等眾賊之目。你並非狼當山軍師,把二虎盞留下,盡可遠走高飛,我是奔它來的!”
洪布顯聞言,笑顏大展,拱手道:“哎呀,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久聞張大俠其名,實不相瞞,我乃萬花國護國大軍師洪布顯是也。奉我國國王之命,特為二虎盞丟失之事而來,請你回去,轉告周大人撤兵回朝,白虎山不要打了,我負責把二虎盞送到周大人手裏,但現在不行,我得先回國一趟,讓國王看上一眼再送回大宋來。請放心,既是我們送出的禮物,決不會再要回去的。”接著又道:“你昨晚見的我那寶貝,叫如意玲瓏八寶鏡,單克製陰陽二氣袍。論說我與石蓮是一個師爺的,他家師父是北國幽州護國大軍師相當和尚莽雲。我師父乃是原萬花國護國大軍師莽龍,為莽雲的師哥。他知道幽州早晚要取大宋江山,知道莽雲煉了幾樣寶貝,也費盡心血煉出這寶貝,備破莽雲一招。此寶鏡交給我保存後,師父仙逝了,臨終時告訴我此寶能破妖霧,專對付陰陽二氣袍。此物在我手中已有三十年了,從未用過,今日一用,巧被張大俠有幸目睹了。”
張小七道:“不行呀,大軍師,不把二虎盞帶回宋營,我不能回去呀,來時發過誓。”
“這如何是好?我出來近半月了,且有王命在身,不能耽擱。”洪布顯無奈道。
張小七思索一時,道:“是難辦。不過昆侖俠交代,若三件事成其一,即可回營交差。”
洪布顯忙道:“請道其祥。”
張小七道:“一是拿回二虎盞,二是盜取綠倭鞭,三是殺了石蓮。”
洪布顯沉思一會兒,道:“這樣吧,我陪你在白虎山多住一夜,明日一起殺石蓮,盜取他的綠倭鞭,你看如何?”
張小七喜道:“大軍師,你可救了我的命,助我一臂之力,張小七一生難忘大德。”
洪布顯道:“一家人不言兩家話,你我現在就回。”
兩人又回到白虎山前寨大殿休息。
翌日天亮,兩人出來,在嘍囉指點下,順著白虎山周圍轉了兩趟,視察山形。天剛傍晚,兩人來到後洞,讓守門道童進去稟報石蓮祖師,昨晚沒看二虎盞放光,今日天氣較好,請祖師爺亮寶,逮宋兵宋將。
道童不敢怠慢,遂進洞稟報。
話說石蓮一夜悶悶不樂,為啥?寶貝昨晚不放光,燕方被殺,屍體還在靈堂,派趙雷去拿凶手為燕方祭靈,至今音信全無。
道童來稟:“狼當山軍師、首領,請祖師爺今晚再亮二虎盞,引宋兵宋將上山。”
石蓮萬般無奈道:“我即刻出去。”言罷,右手提鞭走向洞外。
洞門外,狼當山軍師首領二人在此等候。石蓮內心不願亮寶,心中煩悶,再說不亮寶,兩個客人要看,還未等他開口,就聽洪布顯道:“祖師爺,今日天好……”
石蓮道:“好吧。二位稍等片刻,我安排一下。”
天擦黑,石蓮洞門前高挑紗燈。王典帶著眾家寨主來護寶,一看張小七和狼當山軍師已搶占上首,一個坐在石蓮左邊,一個位於石蓮右邊。隻得上前問石蓮道:“師父,今天還亮寶嗎?”
石蓮道:“孩子,客人要看,來!這寶貝就亮一下看看。”
一道童從後麵捧著香爐過來,另一道童提來一壺酒,一道童點香。石蓮從懷中掏出二虎盞,輕往香爐前擱下。
今天石蓮沒坐,椅子往後一挪,左手叉腰,右手提鞭,單腳踩在桌牚上,目盯香爐。大香點著,道童提過酒壺,“嘟、嘟、嘟”往二虎盞裏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