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遼軍二打馬尾山,周印大戰智文龍
李英馬頭一領,側首回道:“周大人,此人乃北國二殿下智文龍,在北海島學藝,師父是相當和尚莽雲師兄清虛真人徐平,不知他何時下的高山。金時太王侯拿大宋江山,就仗著他三個虎狼之子。智文虎已被大人所斬,這是他弟弟智文龍,不但武藝高強,且妖法無邊。弟兄三人中他手段最陰險毒辣,左道旁門厲害無比,乃詭道之人、采花盜柳無惡不作之徒。”
書中交代,徐平乃修道隱士,莽雲則是佛門中人,為何以師兄弟相稱呢?原來,二人年少時同拜過一個武師習武,後莽雲又投名師習藝,皈以佛門;徐平則拜師北海島清虛觀觀主,後承師父之遺言,做了觀主。
上文提到苗壽人馬連夜敗回幽州,見了金時太王侯,奏明大殿下智文虎命喪周印之手,金時太王侯即下詔至北海,要次子智文龍下山。苗壽帶聖旨親往北海,見了徐平,將詔書呈上。徐平沒想到大徒弟智文虎下山會送命,知道智文龍本事力氣不勝智文虎,智謀比之強些,萬般無奈,隻得道:“孩子你就下山吧,多加小心為上。”就這樣一來往返,苗壽搬兵用了兩個月時間。智文龍被封為領兵元帥,為其大哥報仇,欲奪回馬尾山,這就叫二打馬尾山。
言畢,李英道:“眾英雄為吾壓營助陣,待本帥會戰智文龍!”
話剛落音,周印道:“李元帥,殺雞焉用宰牛之刀,待吾戰他!”
二人在說話,對麵智文龍將點鋼槍一分,高聲道:“眾位壓營助陣,待本帥戰宋南蠻,奪下馬尾山,為大哥報仇!”言罷,烏騅馬一領,點鋼槍一托,戰馬“噅嘍”一聲躥上軍陣,厲聲喝道:“周印、李英小輩上陣搭話!”
周印斜下抽出爐磷劍光紫金刀,一個箭步躥上軍陣,但見智文龍臉黑如鏊底,一對圓眼珠,兩撇八字胡,陰氣逼人。遂用刀一指:“來將通名送死!”
智文龍把槍懷中一托,陰陽怪氣道:“吾乃北國幽州金時太王侯之子、大遼國平南領兵大元帥、二殿下智文龍是也!來將通名報姓!”
義青仙昆侖俠周印將刀懷中一抱,高聲道:“在下宋王天子殿前稱臣,官拜鎮殿將軍、奉命欽差,征北元帥李英帳前為將,江湖人稱義青仙昆侖俠周印是也!”
智文龍一聽昆侖俠三字,馬朝後一勒,倒退三步,遂將周印上下打量三眼,見此人年方十八九,身高七尺,臉白如玉,目若朗星;頭戴文生公子巾,身穿藍衫,腰勒鵝黃絲絛,腳蹬寶藍色抓地虎快靴;若無懷中金光繚繞一把刀,標準一位文生公子樣。遂哈哈大笑道:“周印,吾聽軍師所講,你來無影,去無蹤;站著頂破天,坐下壓塌地。原來不過如此呀!周印小兒,你回去頂上盔貫上甲,吾與你走上三合,也能讓吾佩服你是家英雄!”
周印心中暗想,自己從來不頂盔貫甲,騎馬征戰,他是在譏諷於我。遂刀一指,厲聲道:“智文龍,戰爾小賊,何須吾那樣費勁,頂盔貫甲嗎,單憑吾手中刀即能將爾生擒活捉!”
智文龍鼻子哼了一聲,將槍一抖,冷嘲道:“周印,我耳朵眼裏聽講有你,原是占山蟊賊,吃裏扒外,投了宋王這個昏君。頂不上盔,掛不了甲,抱不住馬鞍鞽,隻會步戰,怎可與本殿下比也!”
周印氣得兩眉擰成一線,哼了一聲道:“智文龍,今日有你無我,請吧!”
智文龍嗷嗷喊道:“拿命來,我要為大哥報仇雪恨!”言罷,一個怪蟒翻身,槍奔周印前胸紮來。周印一擺爐磷劍光紫金刀,“當啷”磕開點鋼槍。鋼槍見寶刀亂打條子閃。話不贅述,二人大戰起來。
書要簡說為妙。智文龍想試試周印本事,周印亦欲探探智文龍能耐。天擦黑,智文龍讓軍師傳令,高舉燈球火把,他要夜戰周印。周印亦令宋兵燃起火把,他連戰智文龍。
二人在馬尾山下大戰了三天三夜,沒分勝敗。戰至第三日傍晚,智文龍偷眼一看,佩服周印,怪不得人人稱他有萬夫不當之勇。心中暗忖,不能久戰,再戰下去亦難分高下也。想到此,遂手一翻腕,一擰槍把,一支槍頭瞬間變幻為三支槍頭,直奔周印麵門紮來。周印難辨真假,急緊磕架閃躲,一下刀撲了空。智文龍兩腳一磕鐙,馬躥出三丈餘遠,大叫聲“打不過,俺走也!”馬奔正東方而去。周印暗忖,你要敗回本部我可不攆於你,明日再戰亦可;你落荒而走,顯然有詐,我豈怕你!想到這,大叫道“智文龍,那裏走!”撒開腿就追。
就見智文龍伸手從背後抽出一麵小旗,回首對著周印喊聲“看寶!”但見旗動之際,三道黑光直奔周印兩膀射來。周印聞聽“看寶”二字,三道黑光已至眼前,嚇得他頭一縮,身子一晃,欲閃避,仍是遲了一點,“撲哧”一聲正中右膀,跌落塵埃。智文龍一領馬頭,擺槍欲取周印之命。說時遲,那時快,一人疾步而至,擺劍架住點鋼槍。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笑麵無仗裴靈子。
要說裴靈子如何這麼快?原來周印與智文龍大戰第二天,裴靈子就抽出寶劍,以備接應,擔心周印藝高人膽大,上了對方當。智文龍敗走,周印追攆,裴靈子就出了軍陣,故他一擺劍架過,隨即道:“二殿下,天色已晚,明日待我戰你!”
智文龍見是裴靈子,在幽州他二人也交過手,隻是比試比試而言,他知道裴靈子本事,遂道:“好吧,我放你們多活一夜。”言罷,雙方各自收兵。
裴靈子把周印背上馬尾山,急緊讓人救治。敷上周印囊中藥,傷情更甚,又換上“五蟒片”,仍不起效。周印仍是口吐沫,肩淌黑水。
次日一早,智文龍搦戰,李英傳令高掛免戰牌,眾將死守北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