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沉默讓丞相夫人臉色微妙,於是受不得她委屈的丞相便怒上加怒,衝著屋裏的莫惜顏開了炮。
管家在府裏服務了數十年,對丞相的脾性自是摸的十分準確,他知道現在的丞相已經怒火中燒,自是不敢耽誤,直接拿了火折子走了進去,將屋裏唯一一根燒了半截的蠟燭點上。
丞相拉著丞相夫人的手走到屋裏,隻下一秒他們的表情皆有些微妙。
蠟燭雖小光線微暗,但也足以讓人看清屋裏的情形。
泥砌的小屋一覽無疑,除卻躺在木板床上的少女,屋裏再無旁人。
“怎麼可能沒人!我明明……”李嬤嬤一聲驚呼,話到嘴邊卻在丞相夫人陰鷙的目光之下識趣的消了音。
“李嬤嬤,惜顏這裏沒有才是正常的,她畢竟是尊貴的相府嫡女,怎麼可能做出無媒苟合的事情來呢?”
丞相夫人目光柔和的看向莫惜顏,配以其端莊奢華的衣飾,以及優雅的氣質,還真擔得起丞相夫人四個字。
可惜,無論外表再美好也無法掩蓋其內裏的腐朽。
莫惜顏學著原主的樣子,驚恐又膽小的縮在床角捏著被角,半垂著眸子惶恐的道。
“父親,您,您怎麼來了?難,難道是知道我,我沒將衣服洗完……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隻是病了……”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竟掙紮著從床上起身,一副擔心害怕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丞相夫人自是不會放過如此好的表現機會。
她快步走到莫惜顏的身側,將她按回床上,眼帶憐惜的道,“你這孩子病了怎麼不早說?還有是哪個奴才讓你去洗衣服的?你可是相府千金怎麼能做那些事情。”
說著抬手摸了摸莫惜顏的額頭,又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臉色,這才微皺秀眉的繼續道,“看你的臉色確實憔悴,雖然沒燒但還是叫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丞相一把拉起丞相夫人,語帶冷沉的打斷了她的話,“還看什麼看!這麼小的年紀就知道裝病,大了那還得了?”
在他看來,莫惜顏說的那些話就是故意抹黑自己夫人的,畢竟她再不受寵也是相府嫡女,在這府裏又有誰敢讓她做洗衣這樣的粗活?
再加上現在她明明沒燒,卻臉色蒼白有氣無力,這不是裝病又是什麼?
至於李嬤嬤說的有陌生人進院,丞相覺得八成也是這丫頭自導自演的把戲,好把他引來,如此才能演好眼前的這一出戲。
看來還是紅琴太過和善,才讓這丫頭騎到她頭上去了。
想到這裏,丞相直接按住想要‘求情’的丞相夫人,語氣再次下沉,“夫人你莫再說話,這丫頭是什麼性子你我皆知,又何必為其多言。”
話落他便拉著丞相夫人轉身,在走出屋門的瞬時才對管家道,“將那丫頭關進祠堂三天,在這三天不許給她吃食。”
“父,父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聽我解釋……唔!”莫惜顏一急便從床上重重的摔到地上,等她回過神來丞相早已沒了蹤影。
剛剛是怎麼了?莫惜顏眸色微沉,她不過是打算做做戲,沒想到她的心髒竟突然一陣刺痛,突來的疼痛十分凶猛,竟令她真的四肢無力的倒在地上。
更讓她受不了的事,她還沒緩過神來,就被兩個家丁架著強行帶到祠堂,而後毫不留情被扔了進去。
身體落地的震動讓她眼冒金星,瞬時便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