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過後,丞相才緩了過來,隻是今天也失去出門的興致。

好在今天本就是休沐,他會出門不過是跟同僚約好一起喝酒。

現在被莫惜顏這樣一攪和,他哪裏還有出去的興趣?

於是他打發了小廝跑去同僚那裏傳了個話,自己則讓人扶著回了書房。

他並沒有去見丞相夫人,自打那件事之後,沈紅琴在他眼裏隻是個娼婦,並不是他的夫人。

現在沒休,隻是為了自己的顏麵。

想到沈紅琴,他就想起此前莫惜顏所說的話,一想到這幾天都沒有給她送飯,他馬上聯想到,現在是如此,那以前是不是也是這樣?

所以沈紅琴所謂的賢良淑德,果然都是假的嗎?

再想到莫惜顏,他為什麼會這樣厭惡她,似乎全部都是沈紅琴的誤導,她一直拿莫婧媛跟莫惜顏相比。

以前也確實覺得這樣一比,莫惜顏就什麼都不是,比起莫婧媛差得遠了。

可是細細一想,莫婧媛打小就有沈紅琴的教導不說,還給她請了師傅教導,然而莫惜顏,她有什麼?

當然他並不是覺得莫婧媛就不優秀了,在他眼裏這個女兒依舊是最好的。

隻是關於莫惜顏,他覺得以前自己錯太多。

他越想越覺得一切都是沈紅琴的錯,如果莫惜顏有人好好的教導,今天怎麼會這樣對他?

丞相向來自負又自大,哪裏能接受被莫惜顏威脅的事?

就像他向來做的那樣,他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了沈紅琴的頭上,越想越覺得所有的事都壞在這個惡婦的身上。

現在莫惜顏要的這些東西,就當是她提前出嫁好了。

這樣一想,丞相心裏頓時舒服多了。

隻是房契好拿,嫁妝卻難弄了。

管家很快過來告訴丞相,丞相夫人說若想要嫁妝,就要讓他親自過去。

丞相並不想見沈紅琴,同時他再次覺得他的權威受到了威脅。

於是他猛的一拍桌麵,沉聲對管家道,“你去告訴夫人,不想把大夫人的嫁妝拿出來,就等著被休。”

管家再不敢多問,領了丞相的命令,再次去找了沈紅琴。

“老爺真的這樣說?”沈紅琴坐在梳妝台前,低垂著眸子,聲音冷沉的道。

“是,是的夫人。”管家低下頭,點了點頭道。

“嗬嗬嗬嗬,莫震啊莫震,我早知道你這麼沒種,我絕不會跟你。”她表情猙獰而扭曲的大笑起來,隻是笑著笑著最後竟哭了起來。

“夫,夫人,您……”管家想上前勸她。

但丞相夫人卻誤會他是來催她交東西的。

於是她再次炸了起來,“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我怎麼可能不給。”

說著她刷的一下,打開手邊的抽屜,翻出一串鑰匙,就朝管家扔了過去,“拿去,別再來煩我!”

“是,是,您好好休息。”管家撿起鑰匙之後,轉身就走。

看著管家離去的背影,丞相夫人再次大笑了起來,隻是她眸底的悲哀卻已濃至化不開。

管家拿了嫁妝,以最快的速度一一跟嫁妝單上的東西對了遍,卻發現裏頭缺了一千兩。

一千兩,這可不是小數,管家忙慌亂的跑去書房,請丞相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