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我早還了。”
慕容禦沉眸冷言道,“一句話,我的人,你放還是不放?”
他挺直著腰背,坐在那裏,就像柄未出鞘的利劍。
帶著來自沙場的漫天殺氣以及血煞氣。
僅僅隻是他一個冷冽的眼神。
就足以讓人心顫栗。
這個七弟果然不簡單。
慕容謹眸色微一發暗,看著慕容禦的目光,慢慢的冷沉了起來。
雖然他麵上依舊染著看似溫潤的笑容。
但是他的心裏已經開始認真嚴肅了起來。
至於王若安?
他到底非出身皇家。
天家的氣勢哪裏承受得住?
事實之上光慕容禦一個人的威勢,就足以壓的他胸悶氣短。
更何況他的主子慕容謹也慢慢的放出自己的威勢來?
所以現在的他,大概也就隻能縮在角落裏。
盡可能的不吭氣。
以無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包廂的氣氛一時竟壓抑了起來。
沉默良久之後。
慕容謹輕笑一聲,打破了靜謐而壓抑的氣氛。
他繼續給自己滿上了杯酒,“也怪不得父皇不喜歡你,你這臭脾氣也該改改了。”
慕容禦皺眉看他,眸色發暗,“你在拖什麼?”
“七弟,你這人就愛多想,我能拖什麼?”
慕容謹繼續笑著,同時還把之前倒給慕容禦的酒杯,又往他的跟前推了推,“說了今兒個我們先喝酒,再談其他的事。”
慕容禦目光冷沉的看著慕容謹,到底因為人在他的手裏,讓他處在被動之中。
這件事,拖得時間越久,按理來說,被動的這一方,會越來越被動,也正因為被動,被動方的情緒以及心情都會變得急躁與不好起來。
不過慕容謹大約是想錯了。
這樣的情況,隻適用於一般的人。
放在慕容禦的身上,那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為何?
那自然是因為,慕容禦打從就不受皇帝的喜歡。
在皇宮那樣的一個以皇帝的意誌為天的地方。
不被皇帝喜歡,就意味著人人可欺。
若是自己有實力,那反抗便是。
可當時還小的慕容禦,哪有什麼反抗能力?
於是他隻能忍。
再加上他一成年就已經奔赴沙場。
在那個慢一分,急一分都可能會喪命的地方。
他除了把自己的情緒與脾氣,一沉再沉,也沒有別的讓自己冷靜的辦法。
所以作為長年處在被動位置的慕容禦來說。
就算再拖,與他也是沒有影響的。
慕容謹很快就發現了這點。
於是他想了想,打算開始跟慕容禦套起近乎來。
“你就真的這樣不喜歡五哥嗎?”
“何必明知故問。”
慕容禦依舊是直來直往,“你若一直如此,那今天也沒什麼好談的。”
說到這裏,他微微一頓,看著慕容謹的目光突的一淩,“還是說,你在等什麼人過來?”
他果斷而直接的回答,就像是在慕容謹的臉上,重得的打了一下巴掌。
氣的他臉頰漲紅,雖然紅的程度很微小,但若是細看,依舊可以看出那抹淡淡的粉紅色。
慕容謹的目光一頓,隨即又揚起自己招牌似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