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遠安山莊
一黑衣人單膝跪在一青年跟前,將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那青年聽了之後不由的輕笑起來,“太好了,如此主子便可高枕無憂了。”
說著他微微一頓,方繼續道,“你且繼續盯著,主子那裏定會給你記上一功的。”
言罷,那青年隨意的擺了擺手,那黑衣人便起身退下。
在黑衣人退下之後,一旁的暗門被打開,一白衣青年從門裏走了出來。
剛剛還頗具氣勢的青年躬身迎了上前,“主子,正如您所料,那慕容禦果然愚蠢,居然主動得罪了太子,真搞不懂,這樣沒腦子的人,究竟是怎麼……”
話還未說完,他就感覺身上一涼,而後心頭的一震,慢慢的抬起頭,看向那白衣青年。
不想正好迎上對方冰冷森寒視線……
糟,他竟忘記了!
那青年臉色突變,啪的一聲,跪在白衣青年的跟前,忙道,“奴才失言,請主子責罰。”
白衣青年慢慢的走到青年的跟前,俯身捏住他的下巴,不帶一絲感情的道,“王若安,再有下次,孤便滅你九族。”
白衣青年說完,如扔個垃圾一樣甩開王若安,起身慢慢踱著步子,走到窗前,推開窗口,冰冷的夜風呼嘯而至,但白衣青年卻似無感,隻是抬起頭看著天上的玄月。
王若安,也就是此前的那個青年,依舊跪在此前的地方,不敢移動半分,隻因他的主子還未開口。
他心裏很是懊惱,此前自己怎麼那般愚蠢,居然踩到了主子的禁忌之上。
該死,該死。
“你說這今年是不是比往年更冷了?”
突的那白衣青年淡淡的開了口,他的聲音比之夜風更冷。
王若安知道他並不是在跟自己說話,所以隻是低著頭,一聲不吭的等著主子的命令。
那白衣青年半眯著眼睛,又看了會兒,才道,“既然這樣冷了,明天就讓七哥進宮暖暖吧。”
王若安知道,他嘴裏的七哥,便是慕容禦。
那個剛剛他一時不察而出言不遜說到的人。
或許旁人不知,但他卻知,慕容禦對於自己的主子來說,是特別的。
因為主子曾說過,慕容禦是他在冰冷的皇宮裏,擁有的唯一的一點溫暖。
隻是可惜,這最後的一點溫暖,終究比不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唔,或許明天太子也會進宮,到時就熱鬧了,宮裏似乎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看來應該勸父皇辦個家宴了。”
慕容慎的聲音不急不徐的響起,極淡,極輕,卻足夠讓王若安聽清。
勸皇上?
王若安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忙低下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王若安,明天記得多帶點人保護父皇,宮裏可能不太平了。”
又是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但王若安已經習慣。
他忙應下,“是,主子。”
至於理由與原因,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因為主子的命令,永遠都是對的。
“嗯,下去準備吧。”慕容慎隨意的擺了擺手,再次看向天際的玄月,目光漸漸放空。
“是,屬下告退。”王若安起身,躬著身子慢慢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