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顏斂住氣,耳朵貼在車廂上,認真聽著外頭的動靜。
車上的人應該下去了,也不知這裏是哪裏?
因為周圍竟是悄無聲息的,就像是荒郊野外。
她的眉頭微微一皺,剛想讓青藤出去瞅瞅,就聽到外頭有了動靜。
“誒,那不是老利頭嘛,最近在哪兒發財?”
這是個明顯上了年紀的男人,聲音很粗,沙啞,挺像是煙嗓。
“甭提了,還發財?不賠本就不錯了。”
這個聲音比之前那個要年輕許多,聽上去倒不像是同輩人,甚至讓莫惜顏聽著有那麼一點點的耳熟。
熟?那就證明這個人至少她以前是見過的。
至於一時沒聽出來,那便說明跟她也沒見過幾次麵。
莫惜顏的眉頭微皺,如此便是難了,因為這樣的人,範圍太大了。
就在此時,外頭兩人說話的聲音明顯下降了。
不,正確來說,是一句響一句小,就好像是為了掩飾什麼一樣。
所以這兩個人可不是偶遇,而是事先約好的?
可惜他們說的太小聲了,她聽不清。
所以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兩個說的內容估計是跟她有關。
畢竟她現在可是他們的‘肉票’。
“那就說好了,等有了空哥就請你吃酒。”
這是莫惜顏較熟的那個聲音說的,聽得出來,他在刻意的壓低嗓音,好讓自己聽上去更粗曠一些。
“那敢請好,老子酒癮早就犯了,要不是沒錢,今兒個就直接請你了。”
那大老粗滿是興奮,似乎還真是那種貪小利的人。
可惜,接下來那句,也不知是不是他們換了地方,竟讓莫惜顏聽到了。
大老粗道,“貨在車上?”
“嗯。”年輕些的應了聲,馬上便又接了句大聲的,“哥正好手頭一些碎銀子,今兒個你還湊合下,等這次拉完貨回來,咱哥倆再聚聚。”
“嘿,那敢情好啊。”大老粗更加的興奮了,可以想像他的眉眼應該是多麼的小市民。
隻是接著的那句,卻又讓莫惜顏明白,這大老粗可一點兒都不粗。
因為他跟那人道,“車在驛站後頭,跟你這輛一模一樣,如此貨便不用卸下了。”
“明白,還是老哥周道。”聽上去,這個年輕的對這個大老粗算是言聽計從了。
所以這個大老粗很有可能是個小領導?莫惜顏暗自猜測。
“嗯,我去後頭等你。”大老粗小小聲的說完,下一句便又提了音量,“嗨嗨,還是你小子夠意思,那老子就不客氣,正好去買酒吃。”
說完伴隨著一串沒啥調的哼哼,響起一陣腳步聲。
等腳步聲消失,那年輕些的聲音才又炸了開來,似乎很是生氣。
“丫丫個呸的,老子就知道碰到廝準沒好事。”
“呸。”
因為生氣,那人的動作極大,莫惜顏一時沒反應過來,頭竟在車廂壁上連磕了數下,痛的她眼淚直流。
喵了個咪的,本小姐才是最倒黴的那個,不但被你們這些搓貨盯上,現在還磕了頭,也不知道會不會破相,真是流年不利。
她還沒吐槽完,馬車便又停了下來,顯然是到了那兩個人約好的地兒了。
接著馬車又是幾個輕震,這次莫惜顏沒磕到什麼,因為在馬車動起來之後,她就又縮回了馬車中間。
當然這也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這兩個男人的猜想。
既然短時間之內跑不了,那不若就看看,他們究竟有什麼企圖。
當然有一點她還是可以猜到的,這一次肯定也是跟慕容禦那貨逃不開關係。
她唯一的仇人便是丞相府的眾人。
她那個便宜爹還在天牢裏蹲著,那個丞相夫人聽說還沒瘋夠。
莫婧媛還在宮裏生死未卜,如此狀態,又怎麼可能分出心來對付自己?
既然這些人在短時間之內,已經蹦躂不出什麼火花來了。
那便隻有慕容禦這頭還有些可能。
隻是不知是九王爺慕容慎?太子?亦或者是五王爺慕容謹?
莫惜顏一時沒個頭緒。
畢竟所謂的樹大招風,現下她知道的那些個有能力做下這件事的主兒,也就是這幾位了。
不過,她想最終的目的應該還是對付慕容禦吧。
所以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她短時間之內,並不會有生命的危險?
這樣一想,莫惜顏竟奇跡般的輕鬆了起來。
她就著現在的姿勢,直接一躺,竟是閉上眼小憩起來。
為了不讓自己的受傷,在綁著繩子的部分,她還是附了一層木氣。
不過她這頭是暫時爽快了。
慕容禦那邊卻是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都搜遍了,竟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