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什麼之後了,兒臣的人隻查到這些,就被六哥發現了,後頭哪裏還敢跟?”
慕容慎聳聳肩,臉上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來。
皇帝冷冷的看著他,語帶威脅,“小九,朕希望你能繼續查下去。”
這是懷疑他了?
慕容慎心頭一震,臉上卻依舊帶著淺淺的笑容,“是,既然父皇要求,那兒臣怎麼著也會盡力去辦妥此事的。”
皇帝點頭,“記住,朕要在第一時間知道最新的消息。”
慕容慎往後退了一下,單膝跪在地上,“是,兒臣遵旨。”
皇帝擺擺手,讓他起來,“朕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定能明白朕的意思。”
說著他竟微微一笑,“如此,你便去吧,等你此次回來,朕答應過你的事,定會做到。”
慕容慎的身體猛的一震,而後慢慢的低下頭,“是,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望。”
說完他才起身,“兒臣告退。”
慕容慎離開之後,皇帝馬上下了兩道聖旨,一道給了慕容獨,另一道自是給慕容權的。
這是此前他答應給慕容獨的聖旨。
當兩個傳旨的太監拿著聖旨快速離開時,正好跟慕容慎擦肩而過。
他冷冷的看著那兩個太監,竟是慢慢的笑了起來。
他覺得這也挺好,水渾了,摸起魚來,才更容易。
當傳旨的太監到七王府時,慕容獨竟還未回府,是他的王妃代替他接下的。
至於太子,他此時正在賢妃處,在得知此事之後,竟氣的當眾摔了手邊的茶杯。
賢妃擺擺手,讓一幹人等下去,隻留下心腹沐清收拾茶杯的碎片。
她沉著眸子看著太子,眼帶失望,“權兒,你這是做什麼?”
“母妃,我到底哪點沒有做好,竟讓父皇如此的不喜歡?”
太子已經被龐壞了,所以覺得前腳皇帝剛剛委以重任,現在又加了個人進來,這讓他真的接受不了。
“況且,若真的想讓那個老四一起查案,為什麼不當著我的麵說,偏偏要等我走了之後,給我來這樣的一道聖旨?”
“權兒,你可知你今非夕比了?”賢妃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由輕聲一歎,“你已不是太子,陛下又給你羅列了那麼多的罪責,你以為陛下還能跟從前一樣縱著你嗎?”
賢妃的話讓慕容權瞬時冷靜了下來,他訥訥的看著自己的母妃,眸底滑過一絲悲痛。
“母妃,你說的我都懂,可是我是真的不明白,父皇說的那些事,他不都早就知道了,為什麼偏偏現在才發作?更何況有些事還是他讓我做下的,我,我這心裏頭真的很難受。”
“權兒,母妃知你難受,但是再難受,你也要給我堅持下去,這一次是你的機會,你要好好的把握,要不然你就真的再難上位了。”
賢妃緊緊的握住慕容權的手,用力按了按,目光定定的看著他,“你莫再糊塗,可懂?”
慕容權看著賢妃很長一段時間,而後才慢慢的低下頭,緩緩的點了下頭,“明白了,放心吧,母妃,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既然慕容獨一定要參一腳,那麼他就會讓他好好的表現的。
到時定能讓他的威名傳遍京城,再也洗不掉了。
還在鳳陽殿的莫惜顏聽到此事,不由的輕笑,這不過是狗咬狗的事兒,隻要慕容禦沒有參與在裏頭,她就不在意。
而慕容禦則在自己的府裏,迎來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客人。
這就是慕容慎在皇帝跟前說過,已經去了涼城了慕容冷。
“六哥,你真的沒死?”
慕容禦此前得到消息時,還有些不敢確定。
現在看到這樣一個大活人站在自己的跟前,他卻由不得不信了。
隻是當年他可是記得,父皇足足驗了大半個時辰,才讓人蓋棺,讓人置了靈堂的。
如此說來,冷王比他想的還要厲害上幾分。
畢竟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詐死離開,可不單是區區智謀兩字可以做到的。
“小七,你很希望哥哥死嗎?”
慕容冷瞪了眼慕容禦,眼裏竟帶著幾分笑意的。
“自然不是,隻是當年我記得父皇是反複驗過的,所以……”
慕容禦沒把話說完,他隻是看著慕容冷,眼裏的好奇與疑惑是怎麼都掩飾不過的。
“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怎麼當年看不透,如今的你還是看不穿?”
慕容冷懶懶的躺在一側的軟榻之上,斜眼睨了眼慕容禦,嘴角微微上揚,“不過說起來,你如今處境倒是比我那時要好得多,至少上麵那位可沒打算讓你當槍頭。”
慕容禦靠在一旁的書桌前,雙手抱胸看向慕容冷,“錯,父皇如今會放過我,隻是因為我是個無依無靠的光頭皇子,若我身後也有跟你一樣的外祖,怕也是難逃厄運。”
提到外祖,慕容冷眸底便微微泛冷了起來,他不禁冷哼一聲,“我外祖一族忠君愛國,為了這大夏拋頭顱灑熱血,到頭來竟還落得個滿門抄斬,而究其原因不過是功高蓋主四字,說起來真的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