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心裏一堵，慢慢的低下頭，看著那把沾著他的血的匕首，突的笑了起來。
“王爺好狠的心，竟真的這樣對我？”
“從你跟平王接近的那刻，你便不再是本王的人，你早應該清楚。”
慕容禦冷冷的看著他，淡淡的道，“不必浪費時間，動手。”
高山隻覺得‘動手’兩字重如千斤，直壓的他胸口窒悶，頭暈眼花。
“王爺總是能這樣冷靜的處理自己人。”
他強壓下心頭的不適，拿起匕首，苦澀一笑。
“你不算。”
慕容禦冷冷的扔下這三個字，直把高山最後一點尊嚴給砸沒了。
“我，我竟不算？”
高山錯愕的抬起頭看向慕容禦，之前的種種他都可以接受，可是這一句，讓他真的沒辦法忍受了。
他一直以為就算背叛後不算，那麼之前總應該算的。
再次見麵王爺就應該狠狠的訓他，罵他，然後在他的懇求裏原諒他，在他的戴罪立功之下，再次重用他。
可是慕容禦剛剛說的話，狠狠的打了他一個巴掌，把他最後一塊遮羞布給扯了。
原，原來在慕容禦的眼裏，自己竟早已是敵人了？
“怎麼你以為本王是個傻子，在你背叛了我之後，還能把你當自己人來信任？”
慕容禦看高山的眼神越發的不屑起來，“你再不動手，別怪我無情。”
高山的心瞬時咯噔一下，他的表情從不敢相信，到蕭瑟，最後直接成了苦笑。
早知道如此，他從一開始就不會站到平王那邊，也不會跟平王去接觸，更不會接受了平王的好處……
等等，不會是因為他早就開始接受平王給的好處，所以在他真正的站到平王那頭之後，王爺才會無動於衷？
是，是了。
以王爺的性格，還真的會如此的。
所以真的是他，從一開始就錯了嗎？
想到這裏，高山更覺得自己前幾年的痛苦真的就是自找的。
就算是再後悔，也隻能自己吞下。
“哈哈哈哈，王爺，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去跟平王，當時的太子接觸的，就，就算妻子生了重病，也不能接受他送的銀子跟藥材，是，是我錯了。”
高山拿著匕首，艱難的給慕容禦磕了三個大大的響頭，在他起身時，血染紅了他身前的那塊地板。
那刺眼的紅，讓慕容禦的眼神猛的一顫，想阻止高山自裁，但心裏卻是清楚，這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當年一事，錯的不是他，也不是平王，更不是他。
錯隻錯在時機不對。
若是當年他也在京城，早些時候知道了高山的妻子病了。
那麼錢財與藥材便肯定是由他提供，那便也沒有平王什麼事，那麼高山也不會右左為難……
然而萬事都沒有後悔藥的，事情發生了，便隻能讓它發生，並順著它的走勢，把這些事給走完。
如今高山已經到了死亡的時候，就算是他不殺他，那平王也不會放過他。
相信此時高山的妻子跟兒女也都被平王給控製住了。
一但傳出今日他跟自己的見過麵，那麼他妻兒的命也就跟著沒了。
等他們沒了，那麼高山也會跟著自盡，這是必然的。
所以此時慕容禦讓他自盡，便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