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總是來得特別的早,晚飯存在肚子還沒來得急消化,夜卻已經來了。
冬天的夜特別摧殘人,又冷又暗,仿佛想要吞噬了人間。
走在大街上,無情的車去來來回回穿梭而過,四周寒風凜冽從臉龐呼嘯而過,似要吹倒阻擋寒風前進的萬物。
我冷,盡管穿著厚厚醜陋的衣服,身上還是顫抖著。忍不住卷縮著身子,微微彎著腰,冷到極點直不起腰,我向寒風彎腰低頭,卻還是無情的摧殘著我。
無情的風,多情的人。
人無情,世界絕情。
一條淒清蕭索的道路通往著人人畏懼的地方——警局。
冷天,警局裏麵的燈光闌珊,讓人感覺更加淒清蕭索,像是通往地獄路。
我慢慢地走了進去,呆了這麼一小會,我的大腿竟有些發麻了。停下,運動了一下大腿,朝手哈一口氣,繼續向前走去。
剛走進警局就看見元哥從裏麵走出來,看他疲憊的樣子,就知道一天的工作使他快要熬不下去了,我輕聲打了個招呼,“元哥。”
“哈,是你啊!”元哥對我的到來感到意外,驚訝說道,“又犯了什麼事?”
“瞧你說的,好似我進來都是壞事一樣。”我笑笑道,“我是專門來看元哥你的。”
“嗬嗬。”元哥笑道,“你是來看你的兄弟的吧,我沒那麼大的魅力讓你掛念的。”
“真不愧是警察,這點小把戲都被你看穿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這點小把戲,賣豬肉的都能夠看出來。你這麼說可是低估了我的能力。”元哥略微不滿的說道,“走吧。”
元哥打起精神來,帶我走進了袁鼓呆的地方。
元哥能夠帶我進來,不管出於主觀還是客觀我的心裏都感激他,心裏一瞬間被感動填滿。
走進去才知道,裏麵的燈光根本不能把所有的地方都照亮,地上一陣白一陣黑,像是走黑白格一般。繼續往前走,空氣彌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腐臭、沼氣、油煙等等複雜的氣體混合在一起,吸進一口才知道原來無味道的空氣是多麼的有味道,至少不會讓人有嘔吐的感覺。
模糊的燈光,透過層層的障礙我看見了袁鼓,他外表沒變,但是他的氣質變了,變得更有男人味了。
“你確定要進去?”元哥詢問道,“你知道按照製度我是不能夠讓你進去的。”
“我知道。規矩是人定的,偶爾改改或睜一隻眼閉一隻也是可以的嘛。“我笑笑道。
“好好,你可要快點,要不然另外的值班警察來,把你帶走我可不管。”元哥提醒我,我還想要說些什麼,元哥就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
黑暗中,我看見鎖開了,我輕輕呼喚著袁鼓。
裏麵說話的聲音太大聲了,而且燈光太暗了,隻能夠隱隱約約看清裏麵有著不少的人。
我提高聲音在喊了幾聲,終於袁鼓回話了,“陳樹,是你嗎?”
“恩恩。”
“你犯了什麼事,怎麼也進來了?”
“不是,我是來看一下你,在這裏過得怎麼樣。“
袁鼓沉默了一會兒,燈光暗淡淚光閃亮,袁鼓的臉上寫滿了感動。
我走了進去,看見地上有著少許的煙頭,我就知道,煙在這裏太珍貴了,比錢還要珍貴。
“鼓小子,你朋友?”
“當然了。”袁鼓很自豪地說。
走近了一些,我看清了問袁鼓的那個人,年紀很大,似已經有了三十來歲,臉上有著深深淺淺的傷疤,他銳利的眼睛已經被歲月磨平,過了這麼久囚禁的日子,任何人都會散失了年輕的熱血。
“靠你小子,牛逼啥。”他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小兄弟,我是這裏的老大,你有沒煙啊,可饞死我了。”他的目光對著我,笑笑說道。
“有啊,隻是煙太差您別介意。”我對他還是有些畏懼的。
“唉,卷煙我都不介意,何況加工過的煙。”他笑了笑說道。
我對他的印象很好,從口袋裏摸出了一盒煙,本來是準備帶給袁鼓的,沒想到事情千變萬化,煙卻成了大家的了。
“給。”我掏出一根煙遞給了他。
“嗬嗬,怎麼稱呼。”他高興地點上了一根煙。
聽到他這樣說,明顯是對我的有好感,我也開心的笑了起來,“陳樹,您可以叫我小樹、啊樹我都不介意,嗬嗬。”
“那我就叫你小樹了。”他滿足的吸了幾口笑道,“這樣比較順口。”
“可以啊。”我與他一起笑。
“誒,小兄弟也給我一根呐。”監獄裏另外的一個人走上前來向我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