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看了一眼她身後的歐陽烈,“這是你男朋友?”不是她不說,而是關梅這事太丟人,如果滕婉的男朋友聽到這樣的事情,說不定就會跟滕婉分手的。
歐陽烈很識趣,他說。“我出去打個電話。”
鄰居看歐陽烈走了,這才對滕婉說。“別提了,今天下午,你們家來了好多人要債,可是你媽媽說沒錢,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還操人家媽,對方看著就是黑社會,她居然敢這樣罵,這不,就被砍了。”
就知道是這樣!!滕婉氣死了,上次她幫關梅還賭債的時候,關梅還答應過她,不再借高利貸,誰知道這才幾天啊?又借了,不僅借,還被人砍!滕婉對媽媽,真的是絕望,望著鄰居,有氣無力地說。“報警了嗎?”
“本來想報警的,但你媽媽不讓。”
是啊,如果報警,隻怕到時候,媽媽斷的,就不是一隻手腕了,剛才聽鄰居說媽媽和他們對罵,還以為媽媽不怕死呢,原來還是怕死的,長長地歎氣,滕婉說。“謝謝你送我媽媽來醫院。”
“不謝,鄰裏鄰居,做這事是應該的。”
醫生走過來。“誰是家屬?”
滕婉說。“我是。”
“病人的清創已經結束,就等著做斷腕再植了,不過要先交錢,”說著,將手裏的單據遞給滕婉。“去收費窗*錢,不然沒辦法做再植。”醫院不可能做賠本的生意。
滕婉看著上麵斷肢再值所需要的錢,頭都是大的。
鄰居有些同情地看著滕婉,說。“我家裏還有事,先走了。”
醫生催促滕婉。“快點去交錢吧,時間久了,斷肢上的神經受損嚴重,再植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錢再多,隻要媽媽的手能好,也就認了嗎,“這附近有建設銀行嗎?”不然,媽媽殘廢了,最終倒黴的還是她。
醫生說。“醫院門口就有一個建行自動櫃員機。”
“我現在就去取錢。”滕婉奔到醫院門口,正在那兒站著的歐陽烈看見她,迎上來問。“跑這麼快,怎麼了?”
“取錢。”
“需要多少?”
“現在要交一萬。”
“我去取錢,你進去等消息。”
“嗯,你從我的那份錢裏扣除就好。”滕婉的錢,因為是分期付款,還有一部分在他手裏。
一切都忙完了,吃過飯,滕婉在醫院留守,她拜托歐陽烈送滕佳瑉回家。
但滕佳瑉不願意。“不,我不想回家,我要在這裏陪媽媽。”
滕婉說。“佳瑉,你明天還要上學。”
滕佳瑉沒有辦法,跟著歐陽烈走了。
在車上,滕佳瑉看著歐陽烈。“你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嗎?”
歐陽烈沒想到滕佳瑉會問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照實說不妥,說謊,騙滕其山可以,但在小孩子麵前說謊?他有罪惡感,隻好板起臉。“小孩子不要問這種事。”
他的臉怎麼跟冰山一樣?滕佳瑉有點怕,他無聲地點頭,不敢再問歐陽烈其他的。
關梅從手術室出來,滕婉跟在推床旁,進了病房,和醫生一道,將關梅從推床搬到病床上,看著因為打了麻醉藥,還在昏睡的關梅,她問。“醫生,我媽媽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醫生說。“大概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醒過來。”
“那我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回家?”既然明天早上醒的話,那麼她今天今天晚上就回家陪弟弟,明天早上好給弟弟做早餐。
“還有其他人陪床嗎?”
“就隻有我。”
“那你最好在醫院呆著。”
這麼說,今天晚上她不能回家了?滕婉拿起手機,給隔壁鄰居打了個電話,讓他對自己的弟弟滕佳瑉說一聲,就說她今天晚上不回家。
一會兒,歐陽烈的電話來了,滕婉接起。
歐陽烈說。“你就在醫院好好照顧你媽媽吧,你弟弟這邊有我,我保證明天他上學不會遲到。”
“你?”
“是啊,我就在你家呆著呢。”
“在我家呆著?”啥意思?啥情況?
“這都聽不懂嗎?今天晚上我不走,就在你家陪你弟弟。”
歐陽烈願意這樣做?!滕婉愣了會兒,才低聲說。“謝謝你。”
放下電話,滕婉看醫生還沒走,她問。“我媽媽這隻手,到最後能完全好嗎?”
“今天的手術非常成功,但是不是能完好如初,現在還不能下結論,不過,”醫生沉吟了一會兒。“就算不能完全好,我有把握,最差也能恢複斷腕之前百分之七八十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