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忘了問程業電話號碼了.萬一他僥幸又僥幸把白老頭子打敗了.而我卻莫名其妙地做了一輩子逃犯.豈不是很白癡?"我猛然省起.火車站快到了.怎麼辦?怎麼辦?先躲躲風頭再回來看看?"林政笙!你真是個懦夫!你真沒用!你的爸爸媽媽在天上看著你哪.""司機.掉頭.去虹橋路"
夜.黑暗的世界.血都是血.地上.牆上.臉上.都是.滿屋子都是鮮紅.觸目驚心.那雙緊緊握著的大手.隱隱還有溫度.隻是在慢慢地變成冰涼.不要死.不要死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男人撕心裂肺地吼叫.喚不回了.再也喚不回了.男人也倒下了.痛苦地掙紮著.另一個男人踩著他的背."林風.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呢!現在呢!你保護不了你的女人.保護不了你的孩子.你是個沒用的廢物!廢物!啊哈哈哈哈哈哈.........."男猙獰地人笑.永遠揮不去的恐懼.一刀.又一刀.刀口往下滴血.男人隻能細細的呻吟了.不!不是這樣!不會這樣的!哈哈.小鬼.看夠了麼.我要你們林家的種永遠沒臉活下去.哈哈哈哈......"一刀.又是一刀.永遠揮不去的恐懼.
"啊!!!!!"又是惡夢.又是這個惡夢.我的手心在冒汗.我的腿在顫抖."你不過是個懦弱的膽小鬼罷了.你總是在逃避.你這個膽小鬼.你把包袱扔給別人.打算一走了之嗎?柳江1橋.你有勇氣去嗎?你最討厭的程業都比你強.你這膽小鬼!膽小鬼!"心裏一個聲音說."不是的!不是那樣的!我不是膽小鬼!不是.不是.""你有膽子對付姓沈的.為什麼不願麵對白震宇?你是沒用的廢物!廢物!""他很強.會死的!會死的.""如果是這樣.去死吧.去死吧.林政笙.你不配有這個姓!"林政笙.你為什麼叫林政笙?你為什麼叫林政笙?"你是林家的驕傲啊!!!!!!"我發狂地吼.雙手不停地抓著頭發.像隻暴走的猴子.依稀還記得.那個叫林風的男人溫柔地拍拍我的腦袋的時候.他是這麼說的."回到黑暗.被黑暗懷抱.接著被吞噬吧."我好象看到黑暗中有一雙手伸出來.要把我拖向深淵.我閉上眼睛.林政笙.賭一把吧.賭上你的性命.賭上你所剩無幾的東西.
早上.朝陽映紅了天邊的雲彩.依然那麼瑰麗.那麼讓人向往的溫暖.我憊著眼睛庸懶地享受它.想像自己就是一隻貓.真想蜷縮起身子.美美地睡上一覺.什麼也不管不顧.不管不顧.她呢?還能活著再看到她嗎?我也不清楚啊."就算見到又怎麼樣呢?就算你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等.你也等不來她的.因為.她根本不屬於你.不是嗎?"我自言自語.沒人會喜歡敲鍾人卡西莫多.跟癩蛤蟆吃不到天鵝肉一個道理.不是我自卑.隻是可能性的問題.我分析她愛上我的幾率不會超過百分之零點零零一.但是我不會放棄.明知不可能還堅持下去的人.可以說是愚蠢.也可以說是執著.過度的執著.跟偏執沒什麼區別.愚蠢也好.偏執也罷.我心依舊.她是天邊最美的雲彩.令人神往呢!
"林政笙.打起精神來.呆會可全看你了."我給自己打氣.眼睛死死盯著下邊.下邊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可惜沒有種花.要是有的話.白的.紅的.黃的.紫的.用來做場花葬.也挺浪漫吧?如果躺下的不是我的話.我就坐在上邊一個小土坡上.從我這角度看.底下發生的事我一清二楚.所以.一旦程業有落敗跡象.我一定全力相助.打白老頭一個措手不及.盡管我距離決鬥地點將近一兩百米遠.程業可能會等不及我趕至事發地.那也隻能怪他命運乖違.命途多舛了.要是有把狙擊搶就好了.從我這角度就一槍.什麼麻煩都解決了.
沒來.還沒來.等待真是件讓人痛苦的事情.討厭等待.卻也恐懼著等待完結的開始.死亡的恐懼濃霧不是那麼容易化得開的.偏偏.......來了.真的來了.我感到腳下的大地一陣顫抖.不是地震.是我的腳在抖個不停.
白老頭和程業站在一起.相隔大概隻有兩米左右.他們沒有立刻動手.好象寒暄了幾句.這白癡.偷襲啊!偷襲才有勝算啊!白老頭可不會手軟的.我真為程業著急.照這個勢頭發展.不到一分鍾我就得衝下去救人.我拉出的屎還得我收拾不是?不能讓程業這蠢家夥逞英雄.更不能讓他犧牲了.那他就真成英雄了.一個為人排憂解難.無所畏懼的英雄.那可不行.這世界沒有英雄.絕對沒有!30秒.我看到程業周圍紙皮草屑都飄起來了.在他周圍繞著圈高速旋轉.程業像被包圍在一個黑色的雞蛋殼裏.這家夥還真有創意.但.又有什麼用呢?我真沒看不出來.白老頭也認為這招相當無害.他負了雙手.也許臉上還掛著笑意.饒有興致地看著程業擺弄他的雞蛋殼.程業帶著他的雞蛋殼就往前衝.把一塊大石頭撕得粉碎.他真搞不懂方向.白老頭明明在他右邊!看得我滿頭大汗.白老頭顯然太厲害了.而且看他的樣子.還有餘力未出.糟糕啊.要上去送死嗎?看看再說吧.......
一分三十秒.程業超出了我的估計.但是.他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雞蛋殼也變得稀薄了.看來這招頗費精力.白老頭卻沒動手.應該是抓住機會奚落程業幾句吧.是我我也這麼做."就你這水平還想逞英雄?再練練吧.不過你沒機會了.""清楚自己的分量了吧?在我眼裏.你不過隻會三歲小兒的把戲."是我我一定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