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是件困難的事。雖然那隻是短暫幾分種之間發生的事。可在期間我之所感實在太多。如果要表述出來。讓人覺得身臨其境。確有所感。我隻能說有時候文字難免是乏力的。有些東西。隻能經曆了才能感覺得到。而並非靠他人的述說就能知曉。好了。倒帶。回到那一幕
“媽的。去死。”獵犬歇斯底裏地吼。死亡仿佛是電影裏故意放慢再放慢的慢鏡頭。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一度為死亡的來臨感到恐懼。且不斷蔓延。額上布滿了冷汗。我的身體在顫抖。我的心在顫抖。我的腦袋無法運轉。除了恐懼。什麼也感受不到。仿佛自己是被捕獲的獵物。隻能閉目待死般可憐。我隻能說。還好你不是我。所以你永遠無法感受那種死亡逼近的恐怖。那是一種預知了結果的無奈與恐慌。但是。忽然間。我看到獵犬也很恐懼。睜大了眼睛。一動不動宛如雕塑。仿佛他身上發生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我疑惑得發愣。驚慌與疑惑交織。我不知所措。隱約聽到了音樂聲。一吻便顛倒眾生。我想我的心都亂透了。也不知道那是幻覺還是現實。我隻是呆呆地。呆呆地半蹲在地上。我沒動坦。獵犬也詭異地站著。世界安靜著。隻有風的聲音。恍惚間覺得世界仿佛被定格在那一刹那。而底色。是黑白的。就好象30年代的老舊照片。整個情形怪異透了。我猛地一閉眼。再張開。就像切換了個鏡頭。很蒙太奇的感覺。
突兀地發出砰的一聲。獵犬倒下了。熟悉的人影乍現。赫然是林政笙?!“看來好象我來的正是時候。”他輕鬆地笑著說。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背叛了他輕鬆的笑。他把本來是一塊現在分成兩半的沾著粘乎乎的刺眼的鮮紅的血的磚頭扔在地上。兩手插在褲袋裏。整以暇待地看著我。微笑不減。精神煥發。整個人好象得以重生了。隻是我覺得。那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難道我來的不是時候?”他就站在那裏。我久久才會過神來。自嘲似地說道:“你來得還真是時候。要是再晚些。估計我就得跪地求饒了。”“你不會那麼遜吧。”說著。他指著躺在地上的獵犬。“那麼遜的人也能嚇到你?哈哈!”這時。我才發覺音樂聲是從他MP4裏發出的。他掏出MP4。然後關掉。“厲害吧。我這麻痹敵人的策略。”
“除非他是白癡。否則帶著滿身濃烈得不可思議的香水味的人接近他。這不是很奇怪嗎?他會毫無感覺?”林政笙聳聳肩。“誰知道呢。興許他就是白癡。”“我有一種感覺。好象有人在暗中幫我們。”林政笙又聳聳肩。我知道。這種缺乏論據的結論很難讓人信服。可是我依然若隱若現的地感覺到
居然感覺有些異樣。說不出來為什麼。但就是覺得有古怪。猛地回頭。我嚇了一跳。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不遠處飄著。說是模糊。其實這個詞一點也不恰當。但我實在找不出更好的詞來形容。因為那個人明明就站在那。可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看清楚他的麵貌。他就像。就像。恩。就像一團黑霧。可眼睛給大腦的信息卻是。我能看到!
“小家夥們。慢慢享受吧。盛宴才剛剛開始。哈哈。”那團霧突然出現。也突然間消失了。我有些沮喪。“你剛才幹嘛呢?”“沒事。”我揉揉眼睛。霧氣消失了。難道是我的幻覺?“你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沒事啊。”“真的沒事。”我根本不想把剛才的所見告訴他。因為我的第六感覺告訴我。向他訴說很不妥。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人的感覺是很微妙的。也可以說是奇特。但往往很對。我就是這麼認為的。而且相當固執地認為。
“喂。那這家夥怎麼辦?”我轉移話題。他陰狠地把手平舉伸到脖子。然後一拉。“喀嚓。”我嚇了一跳。“開玩笑的。”“下次開玩笑別用那麼嚴肅的表情。”“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呢?”他俯下身。輕輕地把獵犬脖子上的血擦掉。在鼻子前嗅了嗅。看得我心驚肉跳。他到底怎麼了?!
“到底怎麼辦呀?”“我也不知道。”他聳了聳肩膀。忽然又很神經質地躁動起來。他全身抽搐。我又莫名地反感起來。這時候需要的應該是一個拿主意的人!而不是一個癲狂的瘋子。“反正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像條喪家犬一樣狼狽。”他的眼睛放射著凶狠的光芒。我驚訝得一口能吃下一個榴蓮!“不是嗎?”“還是和平一點好。”我懦懦地說著。聲音細不可聞。至少我自己都沒聽到。“不是我想的!我也不願意這樣!是他們逼的!是他們逼的!他自己討死!不是嗎?好吧。好罷!已經到這份上了。也不用扮好人了!那些王八蛋。我要殺了他們。全部殺光。一個不留!一個不留!”他又拾起磚頭。準備往人腦門上砸。我趕緊攔住。“警察會找到我們的。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哈哈。你怕了?你怕了!哈哈!到這時候還有什麼可怕的呢!它們就是一群喪心病狂的瘋狗。隨時會咬人。殺!隻有殺了這些王八蛋。把他們全都殺了!這世界就安全了!哈哈!”他已經是瘋狂了!讓人害怕。我不顧一切的抱住他。懇求道:“不管發生了什麼。請清醒一些。擺脫。冷靜。冷靜!”“難道要讓這些討厭的蛆蟲繼續存留在這世界上嗎?!讓它們傷害更多無辜的人嗎!它們有生存下去的理由嗎?啊?!說啊!你說話啊!”他不停地搖晃著我的肩膀。“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我實在無能為力。也無從慰籍。我自己也感覺無所適從。不知如何是好了。他蹲了下來。雙手抱著頭。整個身子顯得佝僂了許多。“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哽咽的聲音讓人聽不真切。但隱約間還是聽到了。聽得自己也覺得淒楚。仿佛被人硬生生地給塞進了冰窖。是啊!為什麼啊?!造物弄人?賊老天!為什麼把好好的一個人弄成這般!難道你希望滿世界爬滿毒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