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都市**詭異,寒風歇斯底裏的吹著,好象一個叫春的女人,發出曖昧的**聲。黑糊糊的汽車如同精子般穿梭遊蕩,尋找著宣泄口。而那些沒有能力也沒有實力坐車的人們隻好徒步行走在雜物飛舞的大街上,個頂個的麵無表情,麻木的如同糞坑裏的石頭。
我緊了緊棉襖的領子,使得寒風不至於直接吹在我脆弱的身體上,但這一動作似乎是徒勞的,冰涼的風依然毫不留情的刺激著我的身體,刹那間,全身的汗毛都紮煞起來,我嘴裏嘟囔著:“操,**都凍抽抽了!還讓不讓人活了!”抱怨歸抱怨,但活還是得幹的,我把嘴裏已經被寒風吹滅的煙頭夾下來,順手按在旁邊的玻璃上,使勁碾了碾,這才鬆開手。被煙頭碾過的地方呈現出不規則的形狀,一圈一圈的,好象女人的**。
“操,找死啊你!”一個衣著淩亂,頭發如同卷曲的陰毛的中年男人推開玻璃門出來,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在他發黃的門牙上還殘留著一片嫩綠的韭菜葉。
找死?我咧開嘴笑了,老子就是找死!我抽了抽快要流到嘴唇上的鼻涕,但好象不怎麼管用,支棱起左手來擤了一把,順手抹在中年男人的大衣上。
寒風似乎更緊了,吹的地上的爛紙亂滾,好象一個個急於逃命的士兵,前仆後繼。一張花花綠綠的東西,咕嚕嚕翻滾著突地飛舞起來,啪的一聲貼在我臉上,我伸手扯下來,“治療性病三天見效!”碩大的標題,一個似乎是精蟲上腦的老頭子揮舞著胳膊在歇斯底裏的喊著什麼,“我操你大爺!”我淬了一口,晦氣,想要扔掉,胳膊掄了一圈,最後轉了個漂亮的弧度,糊在地下跪著的中年人臉上,“好好看看吧,對你有用!” 中年人慌忙不迭的往後閃,生怕我還打他,“大哥,你饒了我吧,我錯了!”他哭的像一隻狗,滿臉是血,狼狽不堪。我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突然感覺很煩,把中年人撥拉到一邊,邁開步子,溶入到來來往往的人流中。
我很無聊,不知道做些什麼,像一隻孤魂野鬼在大街上遊蕩,總感覺自己與這個城市格格不入。有時候覺得自己像一個小醜,笨拙的扭動著屁股討取人們的笑聲,沒人的時候我會在一個角落裏獨自抽煙,抽著抽著,眼淚就流下來,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究竟是為了什麼?有的時候我會叼著煙屁股挨個店麵轉,看著店主誠惶誠恐的遞上人民幣我也會很迷茫,這是我想要的生活嗎?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流氓會有結果嗎?
我大聲的咳嗽,引起人們的注意,然後一口濃痰導彈般射在光潔的地麵上,沙沙的笑,“嘿嘿,看什麼看,沒見過從嘴裏拉屎的嗎?!”我站起身來,來回扭動了幾下屁股,感覺舒服了些,這才沿著馬路朝前走,沒有目的。
“哄!”一聲巨響,好象是爆炸的聲音,我抬起頭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但脖子還沒扭到九十度,一隻強有力的手已經抓在我的脖領子上,緊接著就騰空而起,後腦一震,眼前一黑,接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終於清醒過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陰沉的臉,我剛要站起來,就覺得後背上涼颼颼的,一個冷冰冰的東西頂在那裏,經常玩刀子的我馬上就明白,那是一把匕首。我很配合的安靜下來,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笑了,沙啞的嗓音好象是幾天沒喝過水,“嘿嘿,小子,跟誰玩的?”起先我並沒有反應過來,他是怎麼知道我是混子的,但當我看見我懷裏的匕首在他五指間靈巧的滾動時,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