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昊挑起簡竹的下巴,逼她從鏡子裏看著身後的自己,“簡竹,我可以容忍你的欺騙,但沒有辦法容忍任何人的背叛。如果這條路真的走得那麼辛苦,不如早點回申城。”
顧容昊說完了就轉身,把簡竹一個人留在浴室裏。
半夜,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浴室裏待了多久,擦幹臉上所有的眼淚,還是走進了房間。
房間裏,隻留床頭櫃上的一盞小燈,大床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她走過去,才發現這裏的布置好像同顧宅的某間房間很像。那個房間,就在主樓的樓上,她曾經無意闖進去過一次,被顧母發現之後罵過一次,之後才聽家裏的傭人說那間房間荒廢已久,到處都是灰塵,大少爺卻從來不許任何人進去,也不許任何人碰。
原來這裏跟那裏是一樣的。
顧容昊從樓下端了紅糖薑水上來,推開門就見簡竹雙眼紅紅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他將手裏的東西往裝飾櫃上一擱,“愛喝不喝。”
簡竹抽泣了兩聲,才說:“我跟溫禮喬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管你再問幾遍,我都是這個答案,他是容軒的朋友,我無意之中又得罪了他的女朋友,他生我氣,就整我,還有他的女朋友也整我,我不喝酒他們就整我的朋友,我不是故意想要那要,可我不想讓他們整我的朋友……”
顧容昊快步上前,扣住她的後腦勺,“還有?”
經過這一天的折磨,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她都太脆弱了,抽了抽鼻子才道:“上次遇見柴致遠的時候也是,我去找溫禮喬的女朋友,希望她不要再整我的朋友,可是她在給我喝的東西裏下藥,我是糊裏糊塗被人帶到那地方去了。”
顧容昊再不多問,彎唇咬上她細膩的唇瓣。
簡竹撅著嘴巴,正是傷心,挨了咬,條件發射就去打他。
顧容昊反手擰住她的手腕,一聲驚叫聲中,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簡竹嚇得魂飛魄散,突然就被壓進厚重的大床裏,顧容昊迅速壓身而下,額頭抵著額頭,“明天早上你想吃什麼?”
簡竹吃了一驚,他現在這狀況……意思是,關於溫禮喬那段可以翻過去了?
一時半會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簡竹隻顧愣愣地看著他了。
顧容昊皺眉,“你看什麼?”卻並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她索性蹬鼻子上臉,“我要吃拉條子拌麵,還有火鍋和刀削麵……”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刮了一下鼻子,“哪來這麼多要求,我做什麼就吃什麼,懂了嗎?”
簡竹就差翻白眼了,那他還多此一舉問她做什麼?
喝完紅糖薑水又吃了藥,簡竹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困得頭都暈了。
窗外有車燈亮起,顧容昊出去了一會,再回來,手裏是她落在他辦公室的背包,裏麵一應都是她複習要用到的東西。想想三天後就要考試期末考試,且一考就是上午下午連續三門,再不複習真是不行了,到時候掛了重考,更悲劇。
簡竹掀開被子伸手去抓背包,顧容昊正好將那包丟在床尾凳下的地毯上。
他回頭看她,“幹什麼?”
“我有書還沒看完,我要看書。”
顧容昊冷哼,“你有時間打遊戲卻沒時間看書,這會兒要睡覺了來逞能,真有你的。”說著將背包拎起,扔到更遠的地方。
簡竹猛捶了一下床,“你懂什麼!還我的書!”
“我是不懂。”他兀自掀被上床,她蹬了兩下要往下跳,卻叫他擰住手臂扣回床上,“我說的話你是不是聽不明白?這都幾點了,你非要作!”
“我作我願意,我高興作!”恢弘氣勢地一吼,簡竹不舒服得眉眼都皺了。
顧容昊滿臉鄙夷,“不作就不會死。”
她忽然想到下午在他辦公室發生的事,本來都要好了,就是被他那麼一弄……越想心裏越不舒坦,她抓過被子就翻身躺下。
簡竹發著脾氣,顧容昊卻根本就不理她,自己拿過床頭櫃上的文件,邊看邊翻,就當她是一空氣。
本來先前還困得要死,這會因為心裏有氣,她反而睡不著了。
立刻又翻身而起,“這不公平!”
顧容昊頭都沒抬,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嗯。”
她趕忙湊到他跟前,“我說,這不公平!”
顧容昊一掌扣住她的小臉,用力一推,“你擋著我了。”
簡竹更不高興,“憑什麼你可以看書我就要睡覺啊?我馬上就要考試了,你這是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