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不大不小,正好穿過重重疊疊的人聲飄進簡竹的耳朵。
簡竹回聲,聽到動靜的幾個公子哥包括溫禮喬在內都回過了頭,就見包間門口站著位年輕漂亮的女孩。
那女孩簡竹見過,剛才在洗手間門口碰見她的時候她就覺得眼熟,好像是在座哪位公子哥帶過來的女伴。
但是這女伴又跟別的女伴不同。
別的女伴多是濃妝豔抹,緊緊挨著自己的金主坐著,隻有這個女孩,簡單素淨的妝容,卻偏生是副高傲到家的神情。
簡竹過去帶過申雪,也見多了娛樂圈裏各色有背景的女孩,有些是真的家裏殷實,總覺得比別的藝人高一等,所以看人的時候從來都是下巴高揚;而有的,則是仗著金主在這圈中的地位,才會把人看遍。
簡竹也不怕她,隻是上下將她打量,再看向先前與她待在一起最多的那位少爺。
簡竹就記得進門的時候溫禮喬介紹過,那少爺是從京城來的,邊城不是他的地界。正因為是從京城來的,又多多少少與溫家扯得上些關係,那便說明,是太子dang的人。
門口的女孩說完了話衝簡竹冷冷一哼,徑自繞到那位“太子”的身邊落座,“我吃飽了,回去吧!這裏烏煙瘴氣的,多待一分鍾我都覺得惡心。”
場麵有些尷尬,到是溫禮衡開口道:“是飯菜不合口味嗎?我讓他們撤了重新上桌新的,江小姐喜歡吃什麼?”
“再換也是換湯不換藥,我爺爺還總跟我說邊城好,邊城人傑地靈,要我多跟大哥過來看看,誰知道來了才知道,這裏的人亂七八糟的,帶壞小女孩啊!我要回家了!”
那姑娘真是油鹽不進,簡竹難得見溫禮衡拉下臉來細聲細氣同她說話,可那姑娘也是個xing,站起身一甩,頭也不回地就向大門口去了。
江少站起來去拉,“小北你這人怎麼回事,溫大哥好不容易請我們吃頓飯,你做人不可以這個樣子。”
江小北怒狠狠轉頭,“我這人一向都這麼回事,在京城的時候我就這個樣子,爺爺都從來不說我什麼,他就說我單純,讓我少跟jian人接觸,免得被帶壞了。”
簡竹聽得有些不大高興,且在座各位多是看出來的,這位江小姐的眼中釘就是自己——因為她從一進門就在戳自己的脊梁骨,說的什麼難聽的話也是衝著自己。
一桌子的人,顯然都被這位江小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紛紛看向上座裏的溫禮衡。
溫禮衡眉眼一黑,簡竹立馬湊到溫禮喬耳邊道:“禮喬,我吃飽了,要不我先回去吧!”
“你回什麼回?今天帶你過來吃飯的人是我,有些不長眼的東西頭是放在京城的,沒帶到邊城來,我也鬧心,走人。”
溫禮喬說完了拉起簡竹就走,剛一回身就對上氣勢洶洶的江小北。
江小北杏眼圓瞪,“你罵我?”
溫禮喬冷笑,“您幻聽吧?我犯的著麼我!”
“禮喬!”溫禮衡起身喝道:“你喝醉了,帶上簡竹,趕緊走。”
“不行!他不準走!”江小北攔路擋著,惡狠狠望著溫禮喬,“溫禮喬你是個傻瓜,在京城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傻瓜,可是沒有想到你回來邊城以後還是個傻瓜,不管什麼貨色你都要,你被人當豬頭耍了,你知道麼!”
“我被誰耍跟你沒有一毛錢關係!”溫禮喬雙指抵在江小北臉前,“江小北,你閑事管得太寬了!”
“你!你被人戴綠帽子了,溫禮喬,你不要臉!你知道她剛才在外麵幹嘛嗎?她跟別的男人在外摟摟抱抱的,可你現在還拉著她,你不嫌惡心我都惡心了!”
“我再不要臉那也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溫禮喬說完拽著簡竹就走,一直到酒店門口簡竹才鬆開他的手道:“禮喬,剛才那位江小姐……”
“她爺爺是中央的老領導,也是我們溫家這派在京城的靠山之一,所以我哥對他們才會格外禮遇。但其實也不存在什麼禮遇,大家都是綁在一條線上的螞蚱,她爺爺已經從高位上退下來了,溫家的人卻都還在位上,相互利用相互製衡,你別怕她,她不敢把你怎麼樣。”
門童領了車鑰匙去車庫取車,溫禮喬就站在街邊,一隻手上拿著自己的長外套,另外一隻手從西服口袋裏取煙。
他掏了煙出來,左右翻找過後好不容易翻出打火機,簡竹正好上前悄無聲息地接過了,為他把煙點上。
溫禮喬抽了兩口,一言不發站在冷風中盯著簡竹。
簡竹被盯得有些發毛,“禮喬……”
“是顧容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