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酒精使人頭暈,她身上的馨香味卻是剛好——簡竹一直都沒有使用香水的習慣,卻因為常年保持用同一種洗發水和沐浴乳,所以她的味道,他即便閉上眼睛也能夠輕易認得出來,那是她的味道。
潮濕而糾結,他早已記不清兩個人是什麼時候從慢搖吧輾轉去的酒店。
一夜蝕骨纏綿。
酒店的大床房內,他的腦袋一直暈眩,渾身燥熱難捱,像是多年的等待與熱情都要在這一刻釋放完全。光影綽綽的白色床單上,兩具渴望已久的身軀用力糾纏,拚盡全力一般想將對方揉進自己的骨髓裏,
溫禮喬一應狂熱衝刺,被壓在其下的小女人哀哀淒淒低吟淺哼,他隻覺得整個人仿佛都要燃燒起來,與她相連的地方被火熱咬緊,他既痛苦又折磨,卻瘋狂得怎麼都不願意停下來。
天明之前他從後麵抱住她拚命聳dong,大手緊緊摟住她腰fu貼向自己,恨不能將自己整個人都貫chuan進去,深深地與她嵌在一起。
女人似痛苦似嬌吟的呼聲不斷在房間裏響起,溫禮喬從未有過的暢快,不時也悶哼出聲,巨大而空洞的靈魂伴隨著狂猛釋放出的一切,他在越來越快速、越來越凶猛的動作中用力將她抱在懷裏,失控的顫抖,從未有過的滿足。
他想,這就是世上最好的感情。
……
醒來,屋裏早沒了人影。
溫禮喬扶著頭疼欲裂的腦袋茫然從床上坐起時,屋外的陽光已經早早透了進來,灑落一地餘暉,隻剩他腰酸背痛一個人坐在淩亂不堪的大床上,背上全是抓痕,好像每動一下都牽著著背部嘶嘶的疼。
意識慢慢清醒,簡竹的香,他所熟悉的味道還在周圍。
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其實大部分的細節他早就已忘記,慢搖吧門口那久違而令人神魂顛倒的香,後半夜的濃烈癡纏全都是清醒的記憶——他清醒地記得自己給簡竹打了電話,然後……然後她就來了,她先是扶住自己,接著他用力抱住她不放,再然後的事情……他全身不受控製,叫囂著隻想用她來減輕自己的痛苦,那夜裏的一切,不管是她的輕哼還是身體的柔軟好像都怔怔刻在他的記憶裏。他抬手是她的體溫,觸手滑膩而柔軟,他甚至清醒地記得她咬著他的耳朵一遍遍喚他的名字……
溫禮喬“霍”地趕緊下地,整個思緒慌亂得還沒有理清楚昨晚的簡竹到底是不是自願,或是他又一次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情,卻霍然看見白色床單正中的一點猩紅。
他用力掀開淩亂的被褥,湊上前仔細辨認——那鮮豔的紅,不是chu女血還能是什麼?
可是chu女血……簡竹怎麼會有?
前一刻的歡喜到後一刻的震驚,溫禮喬駭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看著那紅——如果不是她的話,又能是誰?
……
簡竹上午起身的時候江小北已經打包好所有行李拖到門前準備回京城了。
簡竹看著地上的粉紅色登機箱,隻覺得江小北這一場遠行像極了一場逃難,匆忙,而且狼狽。
她說:“你要不多待幾天再走,我這幾天情緒不好,影響到你了,可你不是說邊城的東西好吃嗎,我再帶你嚐嚐別的?”
江小北知道簡竹真心留她,可她還是搖了頭道:“姐姐,其實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過,我媽是邊城人,我在這裏出生和長大,是到八歲才跟我爸去的京城。我媽跟你現在的身份一樣,她是小三兒,是妾,隻是一直不被我爸承認罷了。我爸在京城有自己的家庭,是我媽鐵了心地想要跟我爸在一起,哪怕作個見不得光的小妾也在所不惜。可是我爸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我爺爺的身份又那樣敏感,江家不可能接受我媽。我跟我媽無名無分地在這裏生活到我八歲,直到她過不下去這樣的日子離開我們以後,我爺爺才叫我爸把我接回京城。”
“你母親離開了?她去了什麼地方?”簡竹吃驚得話都說不出來,她隻以為這驕縱慣了的大小姐一定是出身極好又養尊處優,所以才會養了一身的壞毛病。
可她的毛病都是因為她的驕傲和傷心。
因為是妾的女兒,總有些抬不起頭來的意思。
不知道的人便罷,知道的人,該是怎樣的看不起她,才會讓她仿佛渾身都帶了刺般,為了保護自己脆弱的自尊心,見人就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