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顧容昊他根本就不會帶孩子!”
陸赫笙哪裏知道自己擔心的根本不是他口裏說的那個理由?
她怕的,是像剛才那刻一樣,他真的將她的孩子從她身邊搶走了。
他不能!
小兔子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血脈了。
陸赫笙幫著打圓場,“Hermann跟你姐姐也有一個兒子,說起來那個孩子今年已經快十歲了,他怎麼帶不了孩子?”
“阿笙,你根本就不明白……”
“行了!大半夜的別在這折騰!”顧容昊真是聽夠了這兩個人說話,一個問題糾纏半天,真是煩死了。
他直接取過門卡把門開了,抱著小家夥就往屋裏走。
簡竹想伸手攔他,卻叫陸赫笙抓住了手臂道:“已經很晚了,小竹子,你也累了一天,更何況,小兔子身邊還有我,我會照看她的,放心吧!”
顧容昊抱著小兔子進屋時,那小東西已經醒了。
小兔子困倦地用兩隻小手背揉了揉眼睛,然後睜著睡眼惺忪的眼望著麵前的男人。
顧容昊被人看得毛焦火辣,一扭頭就見那小東西一副困極了又很專注的神情。
“叔叔,你是人販子嗎?”
顧容昊的臉一黑,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兔子又嘟噥了句:“不要賣我,我會為你做牛做馬的……”說著,已經開始抽抽,整個人泫然欲泣。
顧容昊完全被眼前的情形嚇傻了!
若說樂樂那小東西是二百五,眼前的這隻,絕對是一等一的莫名其妙。
陸赫笙搶在小兔子先哭出聲吵醒樂樂的當口,箭步上前拉了拉她的手臂,“小兔子。”
小兔子的嘴唇一扁,真的就快哭了,“爸爸,嗚嗚嗚……你到底把我賣了多少錢?”
陸赫笙的臉都黑了,在顧容昊驚愕的眼神當中趕忙親了親她的小臉,“爸爸誰也沒賣,媽媽就在隔壁,她要知道我把你賣了會打死我的。”
小兔子果然抽抽兩聲就不哭了,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住顧容昊的臉。
顧容昊卻瞬間有種頭頂長草的感覺——這小東西簡直是神邏輯!光看她在舞會上把Alexia氣成那樣就可以想見,這小東西才是個狠角色啊!陸赫笙那白癡怎麼會生出這東西?
陸赫笙忙著先安撫懷裏的樂樂,將他平放在套房的床上後再去浴室裏擰了塊毛巾為他擦臉——於是這時候顧容昊就隻有一個人,跟睡醒了的小兔子獨處了!
小兔子眨巴著大眼睛盯著顧容昊,從頭到腳,來來回回地看到對方發毛。
顧容昊想將她放下,小家夥又開始抽抽了,“你、你又準備把我賣給誰了?嗚嗚嗚……”
顧容昊直接一臉的黑線,這跟賣不賣的到底有什麼關係啊?
陸赫笙他到底是怎麼在教自己的女兒啊?
會教出這樣的邏輯?
顧容昊手足無措,無論怎麼跟她解釋,她都覺得這是人販子的一種手段罷了。
到最後,顧容昊竟然有種麵對千軍萬馬也好過麵對她一個的感覺了。
這小姑娘人小鬼大,鬼靈精鬼靈精的,不管他用了多少自認為高明的騙小孩的伎倆,到了這小姑娘跟前,好像都成了賣她的一種手段罷了。
說到後來顧容昊已經懶得再說了,腦袋一偏氣不打一處來,他跟她確實是沒法交流了。
小兔子低頭玩了會兒手指,又泱泱地往他懷裏靠——顧容昊一怔低頭的時候,她正好對著他打了個哈欠。
小小的人,大大的哈欠。
這場麵也不知怎的,突然就令人暖心。
……
那邊的簡竹跟Alexia兩兩都不舒服。
他們這一層雖然主要是套房,可套房也隻是套個臥室和個客廳,隻有一張床的情況下,很明顯另外一個人就要睡客廳。
Alexia眼明手快地奔到自己的大床上,將杯子一蓋,說:“你想都不要想,今晚我肯定得睡床上。”
簡竹壓根兒對她睡過的床一點興趣都沒有,“你想多了,我隻是須要一個枕頭和一床被子……”
“還有顧容昊你也不要想!”Alexia出聲打斷她道:“我知道你是誰了!我在邊城聽過你的大名,隻是後來我忘記了!邊城的豪門大都知道你給顧容昊做過妾吧?要不是這兩天我無聊給國內的朋友打了電話,就真的忘記你是誰了!”
……
PS: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