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竹點了下頭,下車就走。
卻在走出不到三米的時候回頭道:“不管怎麼樣,今天都謝謝你了,順便恭喜。”
“……不想知道我跟誰結婚嗎?”
簡竹挑眉,過去那幾年她好像一直都沒聽說過關釗對哪個女人動過心,更不要說結婚。
她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他,一言不發,關釗也好像是等得夠久了,點了下頭,沒有下文。
這時候街邊開過來一輛深黑色的邁巴赫,就停在街對麵,衝著這邊“嗶嗶”響了兩聲。
關釗本來打算要說什麼,但到底什麼都沒說出來。
簡竹側頭去看,就見街對麵的那輛車車窗降了下來。
顧容昊坐在駕駛室裏冷眼望著這邊,隻是他的眼神到底在看誰,簡竹就分不清了。
關釗定定看了她兩秒,最終什麼都沒有說,關上車門即消失在視線裏。
簡竹站在酒店門口望著街的對麵,那車子裏的男人便也冷冷與她對視。
她仰高了下巴,若不是兩人距離太遠她當真要罵他了,趁她生病和喝醉酒的時候欺負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可是那男人根本一點要上前的意思都沒有,隻是對她冷笑勾了下唇,便駕車揚長而去。
嘲笑?
他是在嘲笑她嗎?
雖然隻是一瞬,但剛才那男人的眼裏全部都是輕蔑。
……
那晚回酒店以後簡竹就開始生病,半夜裏發過一次高燒,但還是爬起來奔到電腦前把該寫的通稿寫完,然後發到各雜誌報社去。
魏均和申雪幾乎一整夜都沒睡,接受采訪的接受采訪,自媒體上發布文字的發布文字,三個人折騰到快天亮,簡竹才趕忙安排那兩人去睡下。
陸赫笙從申城的電話打來時天光已經大亮,“小竹子,你是不是一整夜都沒有睡?”聲音裏的關切與責備呼之欲出,簡竹差點沒忍住就哭了。
她說:“現在的情況好亂,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住。剛開始在後台收到消息的時候我也被嚇了一跳,我雖然讓魏均拒絕了這個獎項,也讓他要相信我,可是我覺得自己就快連自己也不相信了。阿笙,我好累,我怕這個局麵最後會失控,到我都控製不了了。”
“須要我幫你嗎,小竹子?”
“不用了,阿笙,我想我會想到辦法的,你讓我靠自己好嗎?”
簡竹在這邊吸著鼻頭,她的感冒真是越見嚴重,而且嚴重到胡亂了她的大腦,讓她就快沒辦法思考了。
陸赫笙一直在電話那端輕聲安慰,偌大的套房裏麵,魏均根本就睡不著覺,起來倒水的時候正好聽見簡竹歪在沙發上打電話。
“是誰?”他喝著水轉頭,望向同樣穿著睡衣出現在房門口的申雪。
“那個啊!”申雪望向簡竹的方向,“陸總,小兔子的爸爸,你不是簡然介紹的嗎?那你應該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
魏均捏緊了水杯,“你是說陸赫笙?他跟簡竹……”
“有些話我不太方便跟你說,也不知道簡然當時是怎麼介紹的,可是這段日子你應該是相信簡竹的為人才會簽她的吧?所以不管他們三人之間什麼關係,你都應該聽當事人說。”
魏均沉默著一言不發,又像是生了什麼大氣一般轉身就走。
申雪有些焦慮地看著簡竹的方向,等到她的電話打完了才趕忙坐上前道:“陸總什麼時候過來?”
簡竹趕忙打醒十二萬分精神道:“他已經把他跟然然悄悄離婚的事情跟陸家的人說了,可是陸家現在當家的是他大堂哥,大堂哥體弱多病,位置坐得也不是太穩,如果這時候被曝光陸簡顧三家姻親關係斷了,大堂哥勢必下不來台,陸家的許多分支都要起來鬧騰。”
“那就是說你跟陸總的事情一時半會還定不了咯?”
“我相信阿笙,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等他。”簡竹勉強笑笑,又去推了下申雪,“你怎麼還沒睡啊?”
申雪猶豫了半天,還是說道:“我覺得魏均這人不可信,你要提防。”
……
媒體一邊倒的評論仍然沒能夠拯救得了魏均。
很快,金雞獎的組委會向魏均發來了文件,通報批評,譴責他公然藐視組委會。
簡竹拿到文件的時候正值第二天的下午,她所有的經曆和精神都在製造輿論這一塊了,文件過來的時候雖在意料之中,可她還是心顫了又顫。
魏均從始自終沒與她多說過一句,隻是坐在沙發上望著她,看她拿著文件沉默了幾秒之後開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