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不住地點頭道:“對,對,就算那小蹄子拿著皓皓的DNA報告也威脅不了我們,我晾她不敢把報告給容昊,就算容昊知道了,也必定不會張揚出去,男人麼,這世上有哪個男人會希望被別人知道他戴綠帽子了?”
大伯母還是戰戰兢兢地道:“可是你們剛剛簽字同意了,把‘簡氏’的股份授權給她,這可如何是好?”
簡旭道:“文件上清楚寫明,授權的時間期限是一個月。現在邊城的顧家是什麼情況,我想二位心裏都應該清楚,陸家的那場風波比起顧家的那幾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我晾她一個月也做不出什麼,到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也好讓顧家看到,這件事我們是站在他們那邊的。”
……
簡竹拿著授權文件書從簡家大宅出來的時候,陸赫笙的車就停在大宅之外的馬路邊上。
她拉開車門坐進去時道:“其實你可以不必親自接送我,我自己可以打車過來。”
他還是溫柔微笑的模樣,似乎陸家那場變故什麼都沒發生過,他也沒有做過傷害別人的事情。
他抓著方向盤轉頭看她道:“陸家出事的時候,Hermann幫過我,這個時候他須要幫助,我自然會站在他那邊的。”
簡竹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自己與顧容昊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
可她並不想再隱瞞了,抓緊了手中的文件才道:“阿笙,其實我……”
“他是小兔子的親生父親,對嗎?”
簡竹語塞。
陸赫笙捏緊了方向盤才道:“其實第一次在巴黎與Hermann相遇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了,你對待他總跟我們不同。”
簡竹搶白,“阿笙,我不是故意要瞞你。”
“我知道。當年在巴黎遇見你的時候,看到你挺著個大肚子在人群中問路的模樣,當時我真的很傷心,特別特別傷心,因為我想過千萬種與你相遇的方式,可卻沒有哪一種是那樣的。”
簡竹轉移開視線不敢看他,陸赫笙又道:“不過那些日子都過去了,因為後來我又一想,當時你一定是發生了太多不如意的事情,所以才會獨自一人挺著大肚子流落街頭。那時候我甚至想,如果不是當年的陰差陽錯,我離開了申城,也許你根本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因為一個男人而懷孕,又因為這個男人被拋棄。我甚至想過,是我對不起你,簡竹,你合該就是我的妻。”
簡竹的頭低得不能再低,兒時的那些情景仿佛就在眼前,而她現在於陸赫笙,似乎不管什麼時候於他,都是一個不光彩的存在。
簡竹欲言又止,陸赫笙卻繼續說道:“你跟他……跟Hermann之間的事情我不想過問,因為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生活總是向前看的,小兔子既然作了我這麼多年的女兒,那我的餘生,必都隻為你們。”
……
簡竹用一份假的DNA報告騙得大伯父一家把“簡氏”的控股權暫時授權給自己。
她其實也不太確定手中的那份假報告是否能真的派上用場,可是皓皓不是顧容昊親生兒子的事情,是顧容昊自己說的。
她拿著報告上門要挾,就是想看看簡家諸人的反應。
如果簡家的人真的知道這件事情,必定是有所忌憚的。
有忌憚就好,有忌憚她便能成事情。
就算簡家的人對此一無所知,她也打算用這份假報告誆到他們相信為止。
可是大伯父一家給人的反應……顯然關於簡汐月曾經出軌背叛顧容昊的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
起初她對顧容昊的話不過半信半疑,可是眼下卻是真的相信了,那個叫做皓皓的孩子跟他沒有一毛錢關係。
簡竹遊說了簡家,又拿著那份授權書去聯絡了申城的樓家、陽城的關家和王家。
樓、關、王與簡家雖是姻親,可是同邊城的顧家卻沒有多少牽係,所以邊城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們一點都不關心,甚至未來“焦陽”和顧家由誰主事對於他們來說也不會存在什麼影響。
而簡竹拿著簡家的授權書出現的那一刻,便是正式向這幾家宣布簡家的立場,並以此要挾三家必須站在同一戰線,不然幾家就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申城的樓家其實是三家裏麵最難對付的。
因為有了大伯母的提醒,所以簡竹登門造訪的時候,樓家的主事人樓老太爺並未拿出什麼好臉色給她看。
簡竹循循善誘半天,樓老太爺也隻是笑道:“年輕人,做事就是太天真了,這件事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簡不簡單是見仁見智的,在顧家最須要的時候您能出麵幫上一把,顧家的當家人一定會記您這份情的,到有一天樓家須要的時候,他也必定會站在您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