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禮衡是天快亮時突然接到家裏的電話,也沒說上幾句,他匆匆翻身而起。
她睡得迷迷糊糊地伸手拽他,“好困。”
他正一邊整理袖口一邊低下頭去吻她,“你睡,我去去就回來。”
顏小朵點了點頭,又忍不住伸手拽了他一下,直到又陷入昏沉。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早就一個人都沒有,她恍惚了半天滿屋子去找,才想起來半夢半醒之間,他是有同她說過什麼的。
後來才知道是因為簡竹的事情,顧溫兩家鬧得不可開交,甚至溫禮衡的弟弟溫禮喬竟然在那起沉船事故中失蹤了。
溫家一片哀嚎,直說是顧家把他們給害了,無論如何要把溫禮喬的事怪罪到他們頭上去。
當所有人都以為溫禮喬凶多吉少的時候,從頭到尾隻有溫禮衡一個人最冷靜。
冷靜地安排著家裏和外麵的事情,冷靜地協調各方麵的關係,甚至,冷靜到不管溫禮喬的生死,都要簡竹同他冥婚。
簡竹被嚇得不輕,溫禮衡又一向是個說什麼就會做什麼的人,在他的字典裏從來不分男人女人,隻分朋友和敵人。
他執意不肯退讓,逼簡竹的同時也逼著顧家,整個人又陰又狠。
顏小朵眼見著身份發生的所有事情,總想著要在這節骨眼上關心一下他,可是這事也關係到她的好姐妹簡竹,她進一步是錯,退一步好像也是錯的。而更重要的是,溫禮衡從來不知道她與簡竹以及顧家之間的任何關係,也不知道她就是顏豫北的妹妹。唯一知道這些秘密和關係的溫禮喬好像從來沒有對他說過,所以這時候她貿貿然為簡竹出頭,隻能跟他站在對立的兩麵。
顏小朵不想跟他吵架,尤其是在他最焦頭爛額的時候,但也不可能不去關心簡竹。
家裏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溫母自然召了他回去,溫禮衡也沒有多說,隻是給顏小朵發了條短信,說他要回家住上幾日,讓她回學區房的出租屋那去住幾天,周圍有認識的人,好過她一個小女孩住在小別墅裏。
顏小朵也想著他回去的話,她也可以順便回家一趟,這樣避免了見麵,也許就不用吵架,然後相安無事。
後來又聽說已經失蹤的溫禮喬竟然在海城被找到了。顧家、溫家、簡家一大幫子人浩浩蕩蕩地去了海城,溫禮衡自然也不能幸免。顏小朵一個人獨自在小別墅裏住了兩天,接到他的電話說是要去海城時,她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禮衡?”
他在電話那邊聲音,好像已經極度疲憊,可還是賴著xing子跟她說:“暫時還不知道,得先確定是不是禮喬才行。”
她說:“那你早點回來,我一個人在家害怕。”
“嗯。”
“還有,你想我嗎?我想你。”顏小朵的聲音低低的,好像說多了都會臉紅似的。
溫禮衡那時候正在去往機場的高速路上,疲憊了一天,不過剛剛在後座裏閉目養神。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唇角卻是彎的,閉著眼睛都笑了起來。
景薇就坐在他旁邊的座位上,轉頭看了他一眼。
溫禮衡笑了一會兒才輕聲道:“我也想你。”說完即刻掛斷電話,再轉頭時看著景薇,後者儼然一副受傷的神情。
景薇嗤笑了一聲,“你故意說給我聽?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擊我逼我跟你離婚了嗎?溫禮衡,你太幼稚了!”
溫禮衡側著腦袋歪在那裏,輕輕皺眉,“你偷聽我講電話?”
景薇簡直快抓狂,“溫禮衡你誠心惹我生氣,這車裏的空間才多大,你要在我旁邊講電話那是你自己的問題!”
溫禮衡轉頭看向車外,似乎什麼話都不想說了,這幾天真是疲憊得厲害。
景薇還想再吵,卻有電話進來,即便不用他開口去問,也知道是溫家那些親戚,在這節骨眼上還打電話來要錢,為救溫來祺的事。
景薇一應好言相勸,又要大家風範,輕輕鬆鬆便把對方給安撫下來。
她掛斷電話,發現溫禮衡還在看著窗外,撩了一下自己的長發才自信地道:“你放心,我已經跟他們說好了,至少是這幾天,他們不會再上門找我們麻煩,你可以安心處理禮喬的事情。”
溫禮衡沒有說話,到是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溫禮衡的另外一位助理把景薇一通誇,說景薇果然最具有溫家長房太太的風範,輕輕鬆鬆就把問題給解決了。
景薇驕傲地仰著下巴,不管溫禮衡有沒有在聽,還是說道:“禮衡,我不管你現在跟什麼樣的女人在一起,可是你得記住了,未來相伴一生的一定會是我們兩個。所以,就算是為了你自己,學會愛上我吧!不然你以後的日子隻會更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