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亦喬終不能忍,拍了下大腿道:“你折騰我吧?”
“其實哥哥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姐姐去哪了嗎?”顏馨扭扭捏捏半天,還是道:“姐姐半年前就出國了,是跟羨羨哥哥一起走的,我聽媽媽說,是顧叔叔決定送她出去的,你也知道姐姐的成績一向都不太好,考國內的大學太有難度了,剛好羨羨哥哥申請了國外的學位,姐姐就跟他一塊走了……”
顏馨後來再說了些什麼,溫亦喬一句都沒聽進去了。
他隻覺得邊城的夏天怎麼來得這麼早啊?那太陽白晃晃的,再好的車膜都擋不住刺眼的光,射得他的眼睛疼得要命,頭也跟著昏昏的。
顏馨後來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些什麼,溫亦喬的腦子裏都嗡嗡的,好像一句都聽不進去似的。
他大腦一片空白,整個眼前都是問號,人也好像突然傻了似的,弄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了。
溫禮衡到家的時候,就覺得家裏氣氛怪怪的。
顏小朵在廚房裏幫忙準備晚飯,聽到門口的動靜探出頭來,他已經快步到她跟前輕攬了她的腰肢一把,側頭的時候,點吻了下她的耳畔,“今天在辦公室裏一整天都在想你,有時真不想上班了。”
顏小朵笑著把他的手打開後才道:“媽跟爸去隔壁張阿姨家吃飯去了,要晚餐後才回來,今晚就我跟你,還有樂樂一塊吃飯。”
溫禮衡皺眉,“那小兔崽子還在家裏嗎?”剛剛高考完的那貨,按照平常的德行不是早跑出去嗨了嗎?
顏小朵用手肘頂了他一下道:“我看樂樂好像受了什麼打擊,可能是考試沒考好吧!一回來就上樓睡覺去了。”
溫禮衡一聲冷哼,“懶牛懶馬屁事多。”
顏小朵橫眉,“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的侄子啊?”
溫禮衡卻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拉著老婆往樓上走道:“我剛回來也有些頭暈,你陪我躺一會兒吧!”
顏小朵的身上還係著圍裙,這時候家裏的傭人又都還在,他說話的語氣那麼曖昧,一下就讓她紅著臉去推他,“我不去,你自己去睡吧!”
溫禮衡徑自一個轉身,直接攔腰將她抱起,也不理會她的輕聲抵抗,邁步就上樓去了。
結果到了吃飯時間溫亦喬也沒有下來,傭人上樓去叫過幾回,期間顏小朵也跑上樓過一次,前者都沒有下來。
溫禮衡拿起碗筷就開始吃飯,看見顏小朵跑上跑下的便不痛快,但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安靜地照顧著老婆吃飯,等到吃飽了飯上樓,顏小朵剛想去敲門,溫禮衡已經走到跟前,二話不說,一腳就把溫亦喬的房門給踹開了——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孩被嚇了一跳,徑自彈起上半身往門口望去。
溫禮衡適時攬過老婆,無聲地用眼神告訴她:“你看,沒死就行了。”
溫亦喬是真真的受到了驚嚇,還沒明白過來門口發生什麼事的後,溫禮衡已經攬著顏小朵消失在門口了。
他又重重躺回床上哀嚎了一聲,這他媽到底誰還管他的死活啊!那沒良心的小兔牙,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這樣把他當猴子耍了!
所有人都覺得溫亦喬這種傷心不是真的傷心,頂多是本來被他認為是所有物的東西突然一夕之間不再受他控製了,他被那份失落感折磨,所以才會哀哀怨怨一陣子。
顏小朵在臥室裏擔心地望了眼門外,溫禮衡卻老神在在地靠在床頭翻著手裏的文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顏小朵擔心了幾天,溫禮衡就無所謂了幾天,等到第三天溫亦喬終於從那破爛的房門裏走出來時,一臉哀怨地看著顏小朵道:“大伯母,您能不能幫我把我那房門換換,簡直一點都不隔音,樓下有人說話我都聽得到,快要活不出了。”
顏小朵說:“我這就去找人換。”
誰知道剛一轉身,溫亦喬又開口道:“是不是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她走了,就瞞著我一個人啊?”
顏小朵慢慢回身,“樂樂,你已經長大了,是個大孩子了,我跟你大伯都希望,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不要影響到你們,所以,如果你真的那麼討厭小兔子的話,就再也別去找她了吧!”
溫亦喬狠狠地點了下頭道:“行!這就是你們希望的,你們都覺得是我在禍害她,所以才送她走的吧!”
“你知道小兔子喜歡你,她從小就喜歡你,可是這種喜歡是不成熟的,在有人教會她愛情以前,在有人教會你愛情以前,適當地保持距離,對你,對她,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