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負責在外頭打獵,你呢,就負責把它們都吃完。”安陵鈺軒口齒不清地說著,絲毫不顧及形象,巫馬修潔卻覺得他是那麼的可愛,或者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他是那麼真實,在他身邊,他不需要偽裝,他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暢所欲言,快哉!
美食佐餐,再添些胡話佐酒,跟你在一起一天,就少一天,他正在為我們的未來而拚盡一切努力,他沒有放棄,這就夠了。巫馬修潔深情地凝望安陵鈺軒,他猜想,他此刻的眼睛一定有星星冒出,閃爍其中。
“嗯?你怎麼這樣看著我?”安陵鈺軒吃飽喝足後,才猛然發現巫馬修潔死盯著自己看。
“當然是因為你特別好看。”
安陵鈺軒聞言哈哈大笑,連飲幾杯酒,滿臉通紅,打了個嗝,想了好半天,都沒想起來自己到底要商量什麼,隻好出去吹吹冷風醒醒酒。
踉踉蹌蹌走到院子裏,卻突然發現幾條黑影簌簌飛過,往侍衛樓方向奔去,他揉了揉眼睛,夜涼如水,冷風吹得他直打哆嗦,星星閃爍著幽藍的光,彙成一道明亮璀璨的銀河。
安陵鈺軒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山上的夜晚依舊寂靜得可怕,並沒有什麼異常,搖了搖頭,看來是真的喝多了。
他踏進裏屋,一坐下就道:“他已經察覺到我們了,近來對我們是處處防備。”
巫馬修潔點點頭,眼神劃過一抹恨意,他明明可以什麼都不管,任由他救走青文,哪怕是逃亡天涯,可是他沒有,如此殘忍地讓青文痛苦地死在他懷裏,巫馬青文的死,始終是他們君臣心中的一道坎,可聞人昊宸他知道,然後根本就不在意。
在他眼中,他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臣子罷了。
他在心底長歎一聲,抬頭卻迎來安陵鈺軒關切的目光,巫馬修潔淺淺一笑,示意自己沒事,“若現在他都察覺不出我們,沒有絲毫防備,那才讓人害怕。”
安陵鈺軒沒有回答,巫馬修潔又繼續問道:“那趙峻蹇怎麼辦?”
“再想想辦法吧,弄出這麼大陣仗,不能就這麼算了。”
巫馬修潔連連點頭,他們因此事已完全暴露,還賠上了個刺客,就這麼算了,實在太虧,別說安陵鈺軒,就是他,也咽不下這口氣。
他之所以死活扳不倒趙峻蹇,聞人昊宸就像護犢子一樣護著他,這多多少少也有些無奈吧,趙峻蹇捅的簍子再大,他也隻能記著,不能讓他的計劃得以實施。
看來,也隻能孤注一擲了。
侍衛樓旁的巫山房,汪明海手裏緊緊握著一封信件伏案大哭,悲傷欲絕。
他好恨自己,既然已經開始懷疑整件事情的真實性,他就應該聯係義兄才是,怎麼能什麼都不做?
汪明海悔恨交加,狠狠拽著自己的頭發,又時而握拳捶打桌子,似乎隻有這樣做才能減輕他心中的痛苦,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才忍住嚎啕大哭,義兄絕對不可能是戰死的,他是一點戰況也沒有打聽到,鳳寰國那邊國泰民安,一切都好好的。
怎麼就全軍覆沒了?他不信!這一定是
聞人昊宸的計策,是他害死了義兄。
他新婚的妻子推門而進,帶著明亮璀璨的星光,看得他這樣,揪心的疼,便勸慰道:“無論如何,逝者已逝,相公節哀。”
“芊芊,你知道嗎?他不是戰死的,他是聞人昊宸害死的,他就是個暴君,混蛋!”
柳芊芊聽得這話,也顧不得什麼,趕緊上去捂住了他的嘴,“這話可不能說,你不為我們著想,也得考慮我腹中孩兒的未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