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槍聲驟起夜驚魂(1 / 2)

緬共遊擊隊後來有不少中國知青加入其隊伍,這是後話。緬共遊擊隊於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成為金三角除國軍事殘部93師以外的最大販毒武裝,也是後話,不在本文敘述範圍。不提。

蒙寶業第二師要圍剿緬共遊擊隊,13軍39師115團作好援助緬共遊擊隊戰鬥準備。據39師參加此次戰鬥的老兵回憶:是夜,大雨傾盆,39師115團特務連偵察排,冒雨深入緬境10公裏,夜搗蒙寶業師部。

蒙寶業正和他17歲的幹女兒睡覺,槍聲突起,他從窗口跳到屋外逃向樹林中去,被解放軍115團特務連偵察排的衝鋒槍打成馬蜂窩。其幹女兒赤條條一絲不掛其後逃命,跌入山溝失蹤。副師長劉繼禹也被打死。國民黨第二師就這樣煙消雲散,從此不複存在。

緬甸共產黨苦苦支撐了10多年,緬共總書記德欽巴登頂一死,遊擊隊變成了緬北最大的武裝販毒集團。緬共遊擊隊分裂成4股力量,其中1股占據著孟古一部分地盤。遊擊隊雖然式微。但孟古還有孟赤拉隊伍,戰鬥力非常強悍。緬甸軍政府雖有收複孟古的念頭,卻對保衛軍無可奈何,隻好放任他們主宰孟古一方土地。

阿朗當天夜裏就和寨裏5名要好的兄弟,過河參加了保衛軍。更為荒唐的是鄰村2名過了45歲的男人也跑去孟古當了保衛軍。附近6、7個村寨總計有50多人過了孟古河參加了保衛軍。

新兵每人領到一套迷衫服,一支衝鋒槍。每天有人組織他們學瞄準開槍。阿朗這個排還有雲南其它縣和來芒海、景洪打工的四川、貴州人。大家巴望的安家費一分錢沒有領到,保衛軍說訓練一個月考試合格留下的人才能領安家費。

雇傭兵訓練了一個月,全部合格全留下了,還是沒有拿到安家費,連第一個月的工資都沒有發。雇傭兵開始亂哄哄不安分起來。洪老四把雇傭兵集中起來,說:“錢有的是,為了防止有人拿到了錢逃走,每人安家費和月薪由保衛軍司令部代為保管,滿半年後發給大家那時去留自便。”

雇傭兵將信將疑,隻好等待。

轉眼已是2000年9月18日。半夜裏洪老四吹響了緊急集合哨,隊伍集合完,洪老四作了簡單動員,大意是:司令孟赤拉要出賣眾兄弟,今晚上大家去討個說法。要是孟赤拉的衛兵開槍,大家往死裏打。

洪老四眼睛一瞪口氣一變說:老子醜話說在前頭,誰要是臨陣脫逃,畏縮不前,老子就斃了他。說完,洪老四手中短槍一抬,隻聽得啪啪啪幾聲槍響,一個人影就倒了地。洪老四用殺活人給新兵看,在場的人嚇得雙腿打哆嗦。

占領保衛軍司令部行動由洪老四拜把兄弟,另一位保衛軍副司令呂老三指揮,洪老四在後麵押陣。

保衛軍司令部在孟古城東南角,是座磚石結構三層小樓。呂老三帶著300多人半夜裏突然擁來,驚動了孟赤拉衛兵。衛兵在喝令停下無效後開了槍。孟赤拉衛士班裝備精良,清一色最新款式的AK47自動衝鋒槍,火力何等威猛。洪老四的兵立即倒下一片。活著的人轉身就逃。

洪老四、呂老三向天上開槍狂吼:“給老子衝,誰再退後一步,老子就殺了誰。”有人叫著:“弟兄們,開槍打啊,反正是死,衝上去還有活路。”

阿朗在後麵,但也不是最後一排,他聽到“開槍打啊”的叫聲,想到電影裏部隊衝鋒都是邊開槍邊衝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扣動了端在手裏步槍槍機。

阿朗這一批人隻學會了瞄準開槍,沒有經過戰術訓練,在自己人隊形擁擠時,後麵的人除非向天上開槍,否則萬萬不能。把電影裏看到的東西用在真槍實彈的撕殺中,就糟了。阿朗手指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著飛出槍口時,他才知道扣出去的子彈非但打不著敵人,多半要射進了自己人身體。

果然,阿朗槍一響,身前的人就倒下了。阿朗心驚肉跳忽然醒悟到,在一群不懂打仗的人裏,自己人槍口更危險。阿朗立即下意識地身體一矮,後麵槍聲響處,自己頭發梢上掠過一陣涼風。

阿朗嚇得出了一身虛汗,心裏罵道:“他奶奶的,要是身後這家夥槍口低一寸,自己就報銷了。”

阿朗立即總結出一條活命經驗:衝鋒時最好走後麵,前進時要彎腰,腰彎得越低安全係數越大。阿朗當作裝作係鞋帶,彎腰停頓了一下,就成了最後一排。這家夥聰明絕頂,為了不讓人看出他有意落後,就不停地開槍,每每開槍時就站定,這讓跟在後麵的洪老四感覺非常好,這名新兵戰鬥還蠻積極的,就是不會行進中射擊。嗯,以後得加緊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