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景哪裏會知道這石頭要交給誰,他當時從酒四身上取出石頭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這石頭有什麼用處,就算後來遇到那使金背大刀來搶石頭的蒙麵人,也絲毫不知道石頭有什麼用,這時聽這人說這石頭叫做眼石,他這才知道了這石頭的名稱。
但是,這時性命攸關,他決不能說他一無所知,那樣這人會覺得他毫無用處,他們兄妹兩人便極有可能會被滅口,於是打定主意,就算是瞎編一個,也要緩上一緩,他仔細回想當時見到金七、酒四兩人的情景,那是似乎覺得他們的衣服很像,這時再一想,是了,金七的衣服胸口上繡著一個大大的‘劍俠’,當時還覺得有點好笑,但是這兩個字又意味著什麼呢?
他似是猶豫不決,躊躇半天,這才說:“我自然之道這眼石是要送到哪裏的,隻是現在我還不能跟你說,要不然我可不知道你要怎麼樣對付我們兄妹兩個了。不過,我雖然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們兄妹可以帶你去,你隻要保證不傷害我們,我們一定會將你帶到。”
那人想了一會,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將眼石收起,站起來,開門走了。
這時也不知道到了什麼時間了,這洞中有沒有日夜,兩人衣服都濕透了,身體擠在一起頗為尷尬,張天景挑了一個話頭,問道:“六妹,你怎麼一個人在梁州,我還沒有跟我說呢,就你一個人還是你是先來的,他們也會來梁州城?”
張夜荷答道:“爹媽他們本來是在成都的,我是從成都過來的,是我自己出來閑逛的,哥哥們跟爹媽在一起,五哥你不知道,大哥他練成了爹的蒼龍一點槍,可厲害了,爹爹都說他武藝精進,比他老人家當年還要厲害。”
張天景的老爹張北庭是軍旅出身,使一杆長槍,威震河西,被封為北地槍王,他們祖輩便是東漢末年的張繡一族,師承童淵,那槍法名為百鳥朝鳳槍,可惜張繡的兒子張泉死的時候槍法大部分都失傳了,張北庭根據剩餘的幾招結合從軍的經曆,重創一套槍法,叫做蒼龍一點槍。
張天景幼年時體弱多病,加上父母多不在身邊,他就沒有跟隨父親學習槍法,而是選了大唐男子多選的劍,他拜得河西的一名劍客為師,那劍客教了他一套輕靈的劍術,稱為清風舞,隻因這劍招太過好看,臨敵時借力打力,身法輕快。
這時聽張夜荷說起大哥的武藝,張天景也替他心裏高興,隨即又想到自己兄妹兩人被抓住,生死難料,又擔憂起來。
忽然,洞中傳來一陣笑聲,那笑聲在洞中回蕩開來,震得屋子裏麵桌上的茶杯都微微抖動,張天景心裏一驚,暗道:“好強勁的內力!”
這顯然是另外的一人了,那笑聲越來越近,洞中原來的那人大聲喝道:“什麼人,快點滾出來,躲在暗地裏裝神弄鬼算的什麼好漢?”
發笑的那人足尖一點,將身子送了出去,這一下快的不可思議,洞中那人想要閃躲,卻已經來不及,伸出手想擋住一擊,那人卻直入中門,伸手封住他的膻中至神闕四穴,速度極快,刹那間就將這人製住動彈不得。
他哈哈一笑,看了一眼那人,說道:“寒毅行,你處處躲著我,總還是叫我給發現了,你若不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我自然也不能尋你的晦氣,可是你卻又為何要抓那麼多別人家的姑娘,你難道不知別人父母會擔憂自己的孩子,會傷心欲絕的。”
寒毅行人被點住穴道,料到今天討不了好,把心一橫,哼了一聲,陰測測的道:“我便是捉走她們,又怎麼樣,我若不吸走她們的陰氣,我自己還能活命嗎?隻怕我早就死了,她們的性命我給你留下了,今天還是栽在你的手裏,你要殺要剮我也不能怪你,動手吧。”
那人經他這麼一說,果然去查看那些女子,接連開了幾間房間,見到十幾名女子都昏睡不醒,心裏大為震驚,他走出房間,伸出手搭載那洞中人的脈搏上,隻覺他的脈搏似有似無,時快時慢,時強時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