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石穀往事(1 / 2)

說道這裏,張北庭熱淚盈眶,仿佛二十多年前的事就在眼前,許許多多的人還在眼前。

等了片刻,張北庭才繼續道:“王將軍一生都對大唐忠心耿耿,豈能投降異族來危害中原,他斷然拒絕,不料,當夜蘇將軍率軍嘩變,又引來契丹人內外夾攻,唐軍大敗,十餘萬唐軍將士喪生與北地,王將軍在亂軍中被流失射中,臨死前囑咐我,一定要為中原百姓除去蘇將軍這個叛賊。

我們將王將軍安葬之後,引著數十名弟兄摸到蘇將軍的帳前,十幾名兄弟放火吸引住守軍的注意力,我跟剩下的兄弟潛進去,不料那蘇將軍的親兵卻極難對付,我們越戰越少,最後我拚命的攻擊,苦於他的兵器很長,我無法奈何,最後我用那寶劍將他的兵器削斷一截,這才撿到空隙一劍擲出將那蘇將軍刺死。

後來我逃得姓名,回到鳳翔,潛下心來領悟槍法,終於略有所成,悟出了這蒼龍一點槍,一寸長一寸強,我從此便再也沒有用過劍了。”

張成業知道父親這些年十分低調,料到他的仇家要麼是世仇,要麼就是年輕時結下的,卻不知道中間還有這樣的一段往事。

這時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爹爹,你說五弟會不會有事?”

張北庭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涉及到二十年前的往事,那呼羅漢應該不會傷害你五弟,他是想用他為餌引我前去,這劍就是他向我嚇得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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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景也不知道自己昏過去多久,隻覺得渾身酸軟無力,手腳都有些僵硬,試著站起來,卻發現腿上沒有一絲力氣,四下裏望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山洞裏,身邊不遠處點了一堆火,隔了這麼遠還能感受到火堆烤的身上發燙,火堆上架著兩隻撥好皮的兔子,看上去已經烤了有一會了,兔子身上的油慢慢滴進火堆裏麵,發出‘滋滋’的聲音,火堆旁邊坐著一個披著頭發的壯漢,他用樹枝撥動著兔肉,看見張天景醒來,上下打量他一眼,說道:“小子,你已經昏迷三天了,想那張北庭當年還是一條好漢,怎麼生出來的兒子怎麼這麼廢物,連老子的一棒也接不下來。”

說完伸手摘下一隻烤好兔子,那兔子用一根樹枝串號,遞到張天景的手上,張天景接了過來,他餓極了,也不顧燙不燙放口大咬,吃的滿臉是油,呼羅漢在一旁看了哈哈大笑,一邊罵他是餓死鬼投胎一邊自己也吃相難看。

張天景吃完一整隻兔子,尤覺得肚裏空虛,怔怔的朝呼羅漢望去,呼羅漢罵了一句,將自己那隻兔子掰下一根腿扔到張天景的懷裏,吃完之後這才覺得稍稍飽了點。

仰頭躺在地上,望著洞頂發呆,這幾個月來他初涉足江湖,到現在就已經被人擒住了三四次,前幾次也不知道是怎麼稀裏糊塗的撿到了一條性命,這一次怕是凶多吉小了,索性就拋開一切,他讓吃我便吃,甚至還要拚命的吃,了不起是叫他一棒打死,反正是一死,還怕個什麼,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於是悶頭就睡,全然不顧旁邊的呼羅漢,呼羅漢也到沒理會他,自己也躺在地上發呆,他在中原已經待了二十幾年,這二十幾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再盼望著有一天能夠重返草原,那無邊無盡的草原,熱情洋溢的火堆舞,酸爽可口的馬奶酒,風姿卓越的草原女子,哪一樣都是讓他向往萬分,這一次將仇恨了解了,就無牽無掛的回到草原。想到這裏他側過頭看了一眼張天景,這時仇人的孩子,他要用這孩子布一個棋局,引來那一直尋不到的仇人。

他撫摸著那根狼牙棒,這狼牙棒早就不是當年的那根了,那根狼牙棒的木柄早已腐朽,這根卻是鐵鑄的柄,長度還是保留原來的長度,將它截取兩尺,這是他的恥辱,他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你的使命。

第二天一早,呼羅漢便牽來馬,將張天景扔上去,自己一上了馬,他掉了馬頭直直的向著北邊去了,張天景手腳被綁著,一路上顛簸震蕩,讓他苦不堪言。

兩人一連行了十餘日,張天景也不知道現在到了哪裏,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呼羅漢卻還在騎馬向著北邊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

這一日,兩人來到一處關隘前,張天景這麼多日還是首次見到城市,呼羅漢這一路來從不進城,晚上就在野外露宿,食物都是野兔山雞之類的,張天景稍稍有點激動,這是哪座城市?隻見城牆上刻著兩個‘井陘’,他愣住了,這裏是井陘關,難道是到了河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