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最後誰是倒黴的孩子(2 / 2)

“可這事情也太蹊蹺了,紀檢委員昨天找王全亮談話的時候,當時他可是嚇跟龜孫子似的,一晚之間,怎麼全變了?”

工業助理見劉書記一門心思還在琢磨之前的事情,心裏忍不住著急,他可是因為聽從了劉書記的指示才會對王全亮設套子陷害,現在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劉書記總不能對自己以後的政治前途不管不問吧?

工業助理擔心說話過於直白引起領導不快更難達到今晚找劉書記的目的,盡量挑選字眼說道:

“劉書記,您看我因為這件事已經被撤職了,說到底我做這事也不是為了我自己.....”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現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誰沾染了受賄兩個字都沒好日子過,既然王全亮背地裏舉報你,你就該把這筆賬算到王全亮頭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你耐心點,總有機會抓住那小子把柄。”

工業助理見劉書記顧左右而言他,故意回避是否出力幫自己官複原職的話題,心裏暗暗焦急,卻又不敢撕破臉威脅領導,隻能順著領導意思道:

“劉書記,您放心,等這陣風聲過了,我重新回到中層領導的崗位上,我一定不會放過王全亮那小子。”

劉書記聽了這話,意味深長看了坐在麵前的工業助理一眼,今晚從工業助理一進門,他便看出這家夥找自己的目的,在劉書記的眼裏,工業助理辦事不力,害人害己不說,現在被撤職已然成了廢子一枚。對於一個廢物,劉書記並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若不是看在工業助理以前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劉書記早就懶得敷衍他。

“現在你的處分決定剛公布出來,你想再多的心思也是白搭,薑書記也絕不會為了你一個小小的工業助理明麵上跟縣紀委的領導唱對台戲,我看你呀,稍安勿躁吧。”

“劉書記,那我得等多長時間呢?總得有個期限吧?”

工業助理這句話一說出口,劉書記臉上頓時麵露寒霜,這家夥什麼意思啊?簡直分不清誰是領導誰是下屬了?居然逼著領導給他一個說法的具體期限,給他二兩顏色他還真開起染坊來了?

“行了,今天這麼多事情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工業助理哪知道自己一句話觸怒了劉書記,見領導拉下臉,心裏愈加感覺不安,畢竟自己能否官複原位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劉書記身上,如果劉書記過河拆橋,自己可就慘了!

劉書記說完話後,順手拎了公文包準備離開,工業助理見狀不敢多言,趕緊像是跟班狗腿子順手拎過領導手裏的包,急匆匆快走幾步,打開辦公室的門伺候領導出去,心裏一肚子話隻能憋回去,哪敢再說半個字。

自古以來,有一類官員天生賤骨頭,時時處處唯領導是從,領導要是不笑,他不敢咧嘴,領導要是高興,他不敢傷心,領導的需求便是第一要務,認準了主子後,處處馬首是瞻,伺候領導比伺候自己親爹還要殷勤仔細。

類似賤骨頭官員史書上比比皆是,清代有個名叫卜世仁的典吏,他在指導侄孫如何才能飛黃騰達的時候這樣說:“做官的第一秘訣是巴結。人家巴結不到的,你巴結得到;人家做不出的,你做得出。如果上司叫你老婆去當差,你不要怕難為情,送了進去,馬上就可以高升。”乾隆年間的曹振鏞為官數十年,沒幹過什麼大事,但卻屢屢升遷。不僅曆任三朝,而且深得每個皇帝的親信。當有人向他問詢升官秘訣,他答:“無他,但多磕頭,少說話耳”,後被人稱為磕頭官員。

曆史上因為足夠賤深得領導重用的人才,最典型的莫過於高俅和和珅了。高俅原名高毬,本是東京一個潑皮無賴、市井流氓,無所事事,隻知玩球。但正碰到一個也愛踢球的領導,所以就當上了太尉。和珅科考未中,隻得去當鑾儀衛校衛。但因他善於察言觀色,能討皇上喜歡,所以僅四年時間,就升任軍機大臣和總管內務府大臣。

官場原本名利場,各種人物形象各異,有人桀驁不馴,有人同流合汙,有人清者自清,更多的人卻不得不選擇為了官帽子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