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鏤空黑色上衣穿在身上,裏麵兩根纖細的帶子若隱若現,下麵是一條淺色的喇叭裙,走起路來倒也別有幾分風韻,尤其是秦翠花那張臉,人到中年卻半點斑紋都沒有,皮膚白啊皙細嫩,跟城裏那幫保養得體的中年大嫂比起來毫不示弱,前兩塊波濤洶湧的蒙古包,走起路來一顫一顫晃動,那是隻有生養過的女人才能擁有的波瀾壯闊,讓男人看了,恨不得立馬捏在手裏把玩才過癮。王全亮意識到此時不是思想開小差的時候,趕緊收斂心神,把眼神投向女人其他部位。
幾人尾隨秦翠花進了雞舍後,借著雞舍四邊通風口的光線,王全亮看見上百隻死雞一動不動躺在雞舍角落裏,他趕緊蹲下了身子仔細瞧,飼料廠的技術員則拿出了專業的設備,開始對其中一隻死雞進行檢查。
“不錯!的確是飲食問題導致這些雞死亡。”
認真的觀察了地上那堆死雞幾分鍾後,還沒等技術員的檢查結果出來,王全亮眉頭緊蹙微微點頭,自言自語道。
馬大炮和秦翠花聽了,臉上立馬露出欣喜神情,他們心裏認為,既然飼料廠的副廠長親口說出這批雞的死亡是因為飲食問題,那就意味著自己的損失有人負責了。馬大炮上前一步走到王全亮身邊,帶著幾分感激道:
“王廠長,我頭一眼見您就看出您是個公正公平,做事實在的好幹部,既然你也說這些雞是因為飲食出了問題,飼料廠什麼時候把賠償款給咱們?”
一旁的技術員聽王廠長居然張口把責任攬在身上,急的心裏暗罵新來的王廠長簡直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二百五,別的領導遇到這種事情肯定是推三阻四盡力推卸責任,這家夥倒好,主動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不是腦袋壞了,就是腦袋裏少根筋。
王全亮見馬大炮和弟媳婦秦翠花充滿期待眼神看向自己,明白兩人這是誤會了自己話裏的意思,趕緊解釋說:
“馬大炮,我得把話給你說清楚了,這雞的確是因為飲食出了問題,但卻不一定是飼料的問題。”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王廠長,雞除了吃飼料還有什麼飲食?你們飼料廠可別想耍無賴!”
一言不合,馬大炮說話嗓門又大起來,在一旁忙碌的技術員心裏卻鬆了一口氣,敢情王廠長這句話還有補充說明,這家夥一起說出來多好,嚇的人一聲冷汗。
王全亮說這話的時候,秦翠花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奇怪表情,盡管馬大炮衝著王全亮瞎嚷嚷,她卻三緘其口一言不發。
王全亮注意到秦翠花神情異常,不理睬馬大炮的大喊大叫,衝著秦翠花問道:
“你這雞舍的養殖技術員是誰?”
“哦,他叫......”
秦翠花還沒來得及回答,一直站在門口看熱鬧的一幫年輕人中,有一個長相秀氣的小夥子從人群中走出來,衝著王全亮道:
“我就是這個雞舍的技術員,你找我什麼事?”
王全亮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麵色清秀的小夥子,看起來小夥子不到三十歲,雖然身形單薄,個子卻很高,白襯衫搭配深色長褲,看起來有幾分文化人的斯文,隻是小夥子眼睛裏看向自己的時候,似乎隱藏著幾分敵意。
王全亮衝著小夥子點點頭,主動問好道:
“你好!我是金灣鄉飼料廠的王全亮,請問怎麼稱呼?”
“鄉獸醫站的獸醫,袁青山。”
“哦,袁青山是吧?自我介紹一下吧,我之前也是獸醫專業出身,對獸醫行業略通一二,你作為雞場的養殖技術員,應該明白這些死雞的原因吧?”
王全亮一雙眼睛目光如炬看向眼前的年輕人,祖傳獸醫出身的王全亮一眼看出這些死雞的死亡原因是非正常的,此事必定跟養殖場的技術員有很大關聯,隻是他心裏也沒底,這位名叫袁青山的技術員到底是存心製造事端,還是無意為之。
眼見袁青山一雙眼睛閃爍不停,眼裏不經意間露出的慌張讓王全亮心裏篤定了自己的判斷,他伸手拉了一把袁青山的衣袖對他說:
“袁獸醫,你對這些死雞的診斷是什麼結果?”
“當然是突發性死亡。”
“原因呢?”
“笑話,現在的獸醫技術,就算是最好的專家也不能保證診療禽類所有疾病,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鄉裏獸醫院獸醫,我哪知道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