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們開始移動了!”
隨著暮冬要塞最高了望尖塔上的哨兵敲響了遇襲大鍾,嘹亮的聲音頃刻間就傳遍了整個城堡,全副武裝的士兵們手持武器從營地裏衝了出來,很快就按照自己的任務分配占據了城牆上所有的要害攻擊位置,最近一直在執行警戒任務,幾乎沒有怎麼休息的獅鷲騎士再次倉促的升空,剛剛熄掉火的戰車也被再次發動了起來,整個在夜色黎明中安靜宛如沉睡的野獸一樣的城堡在片刻之後就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它們到底想要幹什麼!砰!”zee
哈爾福德一拳砸在了鋪滿地圖和各色標記的指揮桌上,從四天前開始,整個廣闊的龍骨荒野東北部遊蕩的所有亡靈就像嗅到了肉味的瘋狗一樣彙聚在了暮冬要塞四周,但卻並不進攻,隻是單純的將整座城堡團團圍了起來,盡管這幾天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傷亡報告,不過哈爾福德心裏的不妙感覺卻越來越濃鬱,久在戰場所帶來的敏銳直覺告訴他,雖然暮冬要塞裏的士兵都是最強大的精銳之師,但如果任憑亡靈這樣圍困下去,那麼別說作戰,很可能在沉重的壓力之下,士兵們自己就回崩潰掉,所以哈爾福德果斷的在昨天下達了攻擊的命令,不過結果,卻讓人感到萬分失望和詭異
整座要塞的火力全開,對著一個缺口整整轟炸了十分鍾,突擊隊員在戰車和機甲的掩護下也來回衝殺了數十次,但依舊沒能將那個看似搖搖欲墜的缺口打開,最終隻能無奈的返回了要塞裏,而那些受到攻擊的亡靈,卻也沒有繼續追擊,就像它們這幾天一直在做的一樣,再次將城堡圍了起來,在這之後,哈爾福德已經敏銳的感覺到了整座要塞裏下降的士氣,所以越發急躁了
“它們這是把我們當成了餌”
走進指揮大廳的大騎士埃裏戈爾低聲說,“隻要我們還存在,援兵就會到來,但任何到來的援兵都意味著在其他的地方的防線會被削弱,而且這有生力量也會被慢慢的消磨個幹淨,它們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打破北伐軍已經確定好的戰爭節奏,也隻有打亂了我們一步一步的堅實節奏,它們才有可能在某些破綻出現之後給我們致命一擊,北風苔原的戰場已經說明了這一點,隻要我們自己內部不出問題,亡靈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贏得勝利的”
“斥候呢?我們的斥候派出去了嗎?”哈爾福德問
“和之前一樣,隻要想要出去,就會遭到亡靈們無差別的攻擊,那攻擊強度,就算是巨龍也受不了”埃裏戈爾無奈的搖了搖頭,“赫爾法師檢查過了周圍的空間情況,據他說,這周圍的空間強度已經被加固了最少三倍,這就意味著,除非我們能憑空多出三倍維持傳送門的法師,否則根本沒辦法依靠外力破除這空間的枷鎖,最慘的是,不管依靠怎麼樣的通訊方式,我們都已經沒有辦法聯係到外圍了,換句話說,我們被孤立了,而且是強製性的孤立”
“這樣不行的”
哈爾福德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又看了看埃裏戈爾,“遲早會被亡靈們困死,組織空中力量突圍吧,隻要有一個人衝出去,我們這裏的消息就會被送到指揮部,主要不是為了求救,而是阻止他們改變計劃,按我的意見,隻要亡靈不一次性壓上龍骨荒野所有的兵力,暮冬要塞最少在兩個月之內是安全的,隻要挺過兩個月,月溪旅和北風苔原的軍隊差不多就能打通前往冰冠冰川的道路了,到時候,這裏不用什麼援軍就可以解圍”
“分散向四麵八方的話,我們的斥候衝出去的消還是很小的”埃裏戈爾皺著眉頭看了看窗外陰霾的天空,“除非我們能得到那些大爺一樣的紅龍的幫助,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它們真的幫忙了,還是改變不了我們要失去大部分空中斥候的結果,還是”
“轟轟轟”
突如其來的巨響和大地的震動打斷了大騎士沒說完的話,他感覺到整個城堡都在發出痛苦的呻吟,就像在一個低矮的小屋子裏引爆了一枚高強度的炸彈一樣,最讓人痛苦的不是瞬時的傷痛,而是連綿不絕的震蕩,就連實力強大的埃裏戈爾自己,都感覺到有些氣悶和惡心,當然這也和他待在房間中有很大的關係,來回震蕩的衝擊波從地底湧出,哈爾福德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自己鮮血橫流的額頭,直接撞開了已經破壞的不像樣子的窗戶,然後這位一生差不多都在戰場度過的指揮官發出了絕望的嚎叫,
“不!”
暮冬城堡在起始初建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它身處天災腹地的嚴峻形勢,所以從地基到磚石,全部用的都是艾澤拉斯已知的最堅實的材料,所督造的工匠也全部來自艾澤拉斯最權威的堡壘修建大師暴風城石匠兄弟會和鐵爐堡的深山礦物協會最頂級的大師,曆經了足足半年的時間才修建出了這座號稱永不陷落的堡壘,在委員會派出的特派員接收要塞的時候,那足以稱得上嚴苛的接收員對暮冬要塞的評價是,除非遇到不可抵擋的災難或者其他事件,否則這堡壘就是永遠無法從外部攻破的!
結果現在,在哈爾福德的眼皮底下,暮冬要塞修建在山坡之下的第一重城牆隨著大地的波動開始劇烈的震蕩,就像被孩童甩開的紙片一樣劃出了波浪形的扭曲,最後在第二次劇烈震動的時候,轟然倒塌,整個暮冬要塞的前區城鎮就像不設防的集市一樣向亡靈敞開了大門,值得慶幸的是的是,作為內城的第二座城牆挺過了兩次接連著的爆炸和震動,不過在大廳的窗戶上,哈爾福德已經看到了第一重城牆之上的英勇守衛們無助的落下城牆,掉入天災之中的悲慘場景,指揮官痛苦的捏緊了雙拳,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