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艾澤拉斯大陸地勢最高的地方就在諾森德,而諾森德最高峰則是無盡風暴群山的主峰,在沒有雲朵遮擋的夜晚,從這座陡峭的山峰上幾乎看到最純淨,最直觀的星象,因此可以說是整個大陸上所有的星術師們最想要得到的一塊寶地,不過在數萬年前,這座寶地已經有了它的主人,那時滯留在這片還是荒蠻世界上的泰坦們時常會根據星象的變化來預測未知,不過幾經時間的轉折,泰坦遺留下來的龐大宮殿卻已經換了好多主人,至於現在,一位真神更是在這裏安營紮寨,大概沒有人想要去挑戰他的威嚴。
星穹大廳,整個奧杜爾最高的地方,似乎一伸手,就能摸到那些不斷閃耀的星星,這也是當年泰坦們建造的專門用於觀測星象的地點,同時也是現任主人普羅德摩爾-雷恩最喜歡獨處或者是用來接待尊貴客人的地方,至於這座被每時每刻都在移動的星辰光輝照耀的地方到底揭示了多少的秘密,或者說,隱藏了多少的秘密,則不會有人知道。
“雷恩,我剛剛去見了瓦裏安。”
烏瑟爾輕聲說,作為第一次來到這神秘古樸的大廳的客人,聖騎士似乎是害怕驚擾到那些沿著神秘軌跡運行的星辰,不過這細微的聲音還是讓用心在煮著一壺清茶的老呂疑惑的抬起了頭,
“那封書信裏不是已經提及到了他們即將麵對的事情嗎?怎麼導師您還是看上去充滿了擔憂?”
雖然被稱之為導師,但烏瑟爾並不敢真正以一位真神的導師自居,畢竟那是已經橫跨了生命等級之間的差距,他能感覺到老呂話裏的真誠和毫不作偽的尊敬,不過一位真神的真誠和尊敬,也確實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安之若素的消受的,想到這裏,聖騎士微微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責怪自己的胡思亂想,又像是對老呂話裏的那股似乎理所應當的淡然的不認同。
“雷恩,我並不是在責怪你讓瓦裏安和其他那些尊貴的人參與這件事,不過你也曾身為武者,應該明白,一旦麵對根本無法擊敗,但卻必須擊敗的敵人,數次交手後的失敗總會讓這些已經登堂入室的人不可避免的產生陰影,而這武道上的陰影一旦產生,就會成為他們最大的弱點,雖然你的想法我很認同,但你的行為,我覺得確實有些。。。太急切了。”
“急切?不不不”
老呂將一杯沏滿的茶輕輕的推到了烏瑟爾的麵前,然後看著他,搖了搖頭,
“導師,我在一段神秘的經曆裏曾看到過很多類似於瓦裏安的例子,他們有超乎常人的天賦,有足夠的背景,也有絕佳的武技供他們修煉,但一路的順風順水,總會讓他們在達到生命的最高端的時候,猛然墜落,我記得您當初教導我們習武的時候,就曾告訴過我們,隻有真正經曆生與死之間的考驗,並且通過它,才有機會向更高的境界邁進,而且,人類世界的生物總會在不經意間隱藏起自己的本性,唯有在最危急的時刻,我們才能看到他們那些力量背後到底藏著一個什麼樣的靈魂,這很重要,在我看來,這比直接給他們絕世的力量,更重要!”
“但是他們,又有幾個沒有經曆過生與死呢?我想能夠到達他們那個地步,這一關,最少也是都過了的。”
聖騎士對老呂的話前半部分很認同,作為一個已經觸摸到了瓶頸並且經曆過很多次挫折的烏瑟爾當然知道老呂並沒有說錯,他看到過很多驚豔才絕的年輕人都是因為心性不夠而致使最後一事無成,但老呂對於那些受訓者的評價,他總覺得有些太低了,實際上也是如此,沒有經曆過真正的生與死,又怎麼可能會突破到大部分人都隻能仰望的傳奇之境呢?
“我說的生與死,不隻是簡單的殺戮和生命垂危時候的爆發,連兔子在臨死前都知道拚命一搏,他們如果做不到,就讓我太失望了。”
老呂的雙眼中閃過了一絲危險的光芒,不過稍縱即逝,並沒有被聖騎士發現,烏瑟爾還饒有興趣的坐在那裏,繼續聽著老呂關於真正的生與死之間的理解,
“我能輕鬆的跨過這道桎梏,不僅僅是因為我曾得到的那些俗世難求的天材地寶,實際上,我認為這些東西隻是作為一個基礎,真正重要的,是我經曆過的那些危局,不止一次被強出我不知多少等級的敵人追殺,不止一次直麵那些用一根手指就能殺死我的恐怖,並且不被它們嚇倒,為心中一直堅守的信念而廝殺,每當我已經到達極限的時候,想到那些我要保護的人,一直屹立在心中的信念就會再次給我無窮的力量,當我的愛人倒在我的懷裏,在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了,什麼叫做比死亡更痛苦,我不願意接受那種感覺,所以我要變得更強,是不顧一切的變強,導師,我想你們這些和我關係一直很親密的人都在疑問為什麼我會在成就神階的短短數年的時間裏突破神與人之間的桎梏,我想你們大概也會很疑問,在我沉寂的那一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嗯?”
正在聽著老呂述說自己經曆的烏瑟爾被老呂突然轉換的話鋒竟激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片刻之後,他卻點了點頭,他確實很好奇,在成就神階之後,老呂就從先前的活躍一下子沉寂了,似乎從來不曾出現一樣,但在他從這種沉寂中再次出現的時候,就從神階一躍而成為了真正的神,這段經曆很多人都在猜測,但沒有人敢於直麵求證,卻沒想到,老呂居然主動的提了出來,
“嗯,是的,我和弗丁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我們曾經猜測你又得到了了不起的際遇,不過聽你這樣說,似乎其內還另有隱情?”
老呂沒有說話,隻是將身上那件似乎從沒換過的亞麻布長袍的袖邊揭了起來,露出了其下的手腕,不過這一看,卻是讓烏瑟爾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是什麼樣的攻擊居然會造成如此可怕的傷勢,那手臂自手腕往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都已經凝固,但越是這樣,才越顯得可怕,這明顯是新傷和舊傷夾在在一起造成的,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陰森的白骨,老呂並沒有將身體露出來,不過烏瑟爾可以肯定,他的身上也布滿了和這一樣可怕的傷口,最不容易受傷的手腕都傷成了這樣,其身體恐怕更加難以想象了,但有一件事,烏瑟爾卻感覺很疑惑,他問道,
“難道到達真神之後,身體被無限強化的自愈功能就消失了嗎?這傷口怎麼看也是數年前造成了呀。”
“啊?”
老呂聽到烏瑟爾的提問之後,啞然失笑,他的左手在手腕上一抹,那可怕的傷口頓時恢複成為原本光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