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就到達了老太太居住的院子,花團錦簇,坐落在佛堂後麵的林中。
“老太太,雪臣小少爺和她娘到了。”芳姑娘說。
“叔峰呢?”老太太流露出思念,“他還沒有回來嗎?”
“您別急一會見著他們娘倆慢慢問不就行了。”
芳姑娘走出去邀霍仲銘,心瓏和雪臣等人進去。外麵隻剩下了霍伯瑜,青雲等不大相幹的人。
霍白氏知道霍叔峰沒有回來,便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雪臣身上,一行人裏除了雪臣其他人全然未曾注意到。
一進門心瓏就悄聲告訴雪臣說,“叫祖母。”
“祖母。”雪臣恭恭敬敬的對著榻上的老太太說。
“好孫兒。讓祖母好好看看。”雪臣朝前走了幾步,到了霍白氏跟前。霍白氏歡喜的將雪臣攬在懷裏。
霍白氏看著雪臣,心裏有幾分困惑,“這孩子的眉眼怎麼長得像是玲瓏?”
“娘,叔峰他在美利堅有些事情要處理,怕得下個月才能回來呢。”心瓏說。
“下個月?怎麼又拖了呀!”其實霍白氏打心底裏是很是想念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子的。
“你叫什麼名字?”霍白氏這才想起還有一個未曾謀麵的兒媳婦,剛抬眼望了一下心瓏,緊接著的是心裏咯噔一聲。
“我叫心瓏。”心瓏微笑著回答。
“你是玲瓏的妹妹?”霍白氏當初知道玲瓏有個在美國念書的妹妹,不過玲瓏死了以後就沒有人能聯係到她了。霍叔峰去美國一半是為了忘記玲瓏逝世的痛苦,一半也是為了找到玲瓏的妹妹。
“嗯。”心瓏點了點頭。
“可惜你沒能見到你姐姐最後一麵啊。”霍白氏略有慨歎,對著霍仲銘說,“再過兩個月是三太太,玲瓏和雪卿的祭日,你讓人操辦操辦。到時候你弟兄倆也好寄托哀思。”
“謝謝娘。”雖說已經過去十八年了,但霍仲銘對三太太和雪卿的思念之情日發濃重。
“大太太,你帶著心瓏,雪臣去休息休息,想來這一路上也是乏了。”老太太囑咐,又對芳姑娘說:“你去告訴廚房的周媽,讓她一會專門給她們娘倆做些吃的墊墊肚子。”
一行人剛想告退,就聽見霍白氏又吩咐說:“四太太,上次那個青雲先生來了嗎?”
“來了,在門外等著呢!”
“嗯。從今以後他可就是雪臣的教師了,虧待了人家。”霍白氏明顯是對青雲的疼愛,又不好明說,大概在場的除了二太太也就雪臣沒有聽出來了。
心瓏和雪臣被大太太領去了東苑安頓。四太太領著青雲去了學堂參觀。二太太,五太太,六太太一行人走去西苑休息。
一路上五太太和六太太秦歌隻聽二太太不停的抱怨著,說:“大太太也真是偏心,明明東苑有空房也不讓我去住。她明擺著這是怕我去跟她爭老爺。也真是的西苑也就西苑吧,偏偏我那間院子離三太太的院子那麼近,生怕有鬼呢。”
“呦,姐姐。您這話讓老爺聽見可就不太好了。”秦歌扇扇自己的手絹,天氣熱的要命。
“老爺聽見什麼?我說什麼了?不過是說了幾句大太太罷了。”二太太心裏也是害怕的,和其他太太爭風吃醋老爺和姑媽是不會怪罪。但是和三太太掛上點鉤,不說老爺怎麼樣,但是姑媽那關也就過不去啊。
“哼。”秦歌在霍家生活了兩個月,明白這個二太太是怎樣的人——欺軟怕硬。在霍家大太太可以說是軟的,而三太太無需去爭就是強硬的。
“姐姐,那四太太也住在東苑,您猜大太太怎麼不怕她爭寵呢?”
二太太不言不語,就聽秦歌又說,“這不擺明了是現在誰得寵誰住東苑?這西苑有三姐姐鎮著,老爺來了傷心,尤其是二姐姐你那裏離得近——就好像,就好像……”
“像什麼?”二太太問。
“像古時候的冷宮呢!”秦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