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好總覺得吉椒房陷害自己的理由太過牽強,於是這天中午便拉著巧兒來到暴室的牢房。巧兒對看守的侍衛自報家門後,為首的宦官首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殷勤地為她帶路,現在可以說宮中再也沒有不知曉她的人了。
靜好和巧兒隨著那位公公兜兜轉轉終於來到了一處位於角落的牢房前,漆黑的光線下,隱約可以看見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地蜷縮在牆角。
“公公,這女人曾想加害予我,如今也算罪有應得。我想在她臨死之前“看看”她,隨便教她一些為人妃子該有的教養和品德,這樣即便她以後再投胎為人也不至於禍害她人。”
“太傅真是大人大量,不僅不記恨她,還為她以後著想…”
“這裏有一些碎銀兩,勞煩公公到門口給我把把風。”
“太傅真是客氣了,這奴才怎好意思收下,我這就給您把門打開,你盡管訓話就是。”
“太傅讓你拿著,你就拿著!”一旁的巧兒道。
“哎”太監表麵不情願的把銀兩踹到了懷裏,實際心裏是樂開了花。
開鎖的聲音驚動了蜷縮在角落的吉氏,她微微地抬起眼簾望向外麵,看到一個靚麗的身影走進來後,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睜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靜好和巧兒。
“吉椒房?”靜好試探著叫了一聲。
吉氏驀然地一動不動,這幾日的嚴刑拷打已經把她折磨地精神恍惚。再說麵前的女子自己又不認識,自己已是將死之人,任何人的到來都不能喚醒她的意識,除非來的那人是皇上活著皇後。
“你聽著吉氏,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要害我,但如果僅憑皇上一時的寵幸就要殺人的話,你也是愚蠢之極死有餘辜……”
“嗷嗷……”吉氏聽到這裏撲了過來,發瘋似得抓著靜好的肩膀,指甲恨不得掐進肉裏,靜好被她抓的死死的一時難以脫身。
“你幹什麼,放開我家主子。”一旁的巧兒見此,拚命地撕扯著她的雙手。
“啊啊啊啊”吉氏張大嘴巴朝巧兒怒吼著,巧兒近距離看到她鮮血淋淋的舌頭時嚇的連連後退。這時吉氏又將嘴巴對著靜好嘟囔著,好似在哭訴著什麼。靜好看到這觸目驚心的一幕時,也嚇的不輕,不過好在小時候見多了血腥的場麵,她很快又恍過神來,一把將吉氏推到了地上,吉氏跌落在地傷心的哭了起來。
“你的舌頭?”靜好看她哭得很委屈,忍不住問道,誰知這一問她苦的更淒慘了。靜好本想走近她,卻見她忽然停止了哭泣,用力撕下衣服上一塊布料,接著咬破手指,快速的在白色的綢緞上寫下了幾個大字。
剛巧就在這時,領路的太監跑了過來,慌慌張張地對靜好說道;“太傅,皇上剛才下令,即刻賜死吉氏。行刑的人馬上就來,太傅還是回避一下吧!”
“嗷嗷嗷”吉氏聽此,一把攥住血書嚎啕大哭,後又仰天大笑,接著撲通一聲跪到靜好腳下,靜好同情地扶她起來後和巧兒躲在了通道的一處拐彎處,緊接著侍衛們就闖了進來,打開牢門後拉走了萬念俱灰的吉氏。
靜好手裏緊緊的攥著吉氏臨死之前塞給自己的血書,回到房間後,她摒退身邊的丫鬟攤開了那封血書,隻見上麵赫然寫道“我是冤枉的,是皇後”便沒了下文。皇後,是皇後要害她,還是要害我,或者是她想反咬一口借我的手除掉皇後,還是皇後要借她的刀連我一並鏟除。想到這裏她不僅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這後宮真是殺人不見刀刃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當初自己如果被活活打死了都不知道到底是誰要害她。
“太傅,東宮那邊傳話來,說皇後娘娘一會要來,”靜好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就聽巧兒在門外稟報道。
“好,知道了,你進來給我梳頭吧!”靜好收好血書坐到了梳妝台前。
赫連氏聽到靜好去暴屍看過吉氏後坐不住了,幸好自己命人割了她的舌頭讓她有口難辯,否則還真怕她捅出什麼爐子。其實她早都想去見識見識那個沈太傅了,不過這次看來是非去不可了。赫連氏來到北苑時,靜好和丫鬟太監們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