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想要保釋人,隻想先見見他,弄清楚情況。”丁華雲見對方開口就是錢,本來就擔心一天的他強行壓住心的火氣。
“你不是來贖人的,了解情況明天再來,再過半小時我們就下班了”張警員指指牆壁上的鍾,心想別看你一身行頭光鮮,來到我這裏就是有求於我都別想擺譜。
一向脾氣很好的丁華雲終於怒了:“你這不還沒有下班嗎,為什麼要等明天,我現在就要見人,開口就是錢你們這還是國家與人民執法機關嗎,給你錢你開發票嗎?”。
本來就中氣十足的丁華雲這一聲大吼,幾乎整個派出所的人都能聽到,張警員滿臉青色,他手捏成拳真想動手教訓這個家夥,但看到對方的衣著氣度,還是沒有能伸出手。
一下子被所有同事盯著,張警員自然不會服輸:“我說沒時間就是沒時間,要了解情況,明天再來。”對方聲音那麼大,他的聲音自然也不能小,這裏是他的地盤。
“好,好!”丁華雲氣得咬咬牙切齒,焦急萬分的他再次拔響了李局長的電話。
李局長一聽來的丁華雲的電話,原以為是丁華雲要找的易無痕回來了或是找到了,現在竟然插出這樣一段誰也料想不及的事情。
易無痕竟然被公安係統的人抓了,丁華雲去派出所要求見人,公安係統裏的這幫警員,竟然向丁華雲訛詐,開口就是兩萬,還這個易無痕正是幫孟部長老爸治好癱瘓的那個神奇小子,他感覺到這事兒要是一個處理不好,肯定會落到孟部長的耳朵裏,那樣會影響到自己與孟部長的關係。所以他當即表示馬上過來處理。
丁華雲的本意並不是要他過來,隻是一時氣憤不過才打的這個電話,兩萬元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現在李局長說要親自過來,他隻得在派出所門口等他。
不到半小時李局長就帶領兩個高級警官過來了,然後丁華雲就同李局長徑直走進所長辦公室,這時警員就早已陸陸續續下班了。
一下子見到市局大人,這個小小的所長還真是吃了一驚,在問清事情的來由之後,他馬上把張警員叫了進來。
“張警員,怎麼回事?”車站派出所所長劉嚴一臉嚴肅。
“這……這……”一個小小的警員那裏見過這等架勢,竟然一時說不上話來。
“先帶我們去看看人怎麼樣了?”丁華雲並不在意事情是怎樣子的,他一心隻想先見人。
“人在哪裏,還不帶路。”在李局長旁邊的一個高級警官的一聲喝叱之下,張警員哪裏敢反抗,隻得帶著大家一起去禁閉室。
禁閉室的門被打開之後,就連這個原本以為自己對這個係統行事手段非常熟悉的李局長也不禁大吃一驚。
易無痕、李山滿身血虧的倦縮在角落裏,李山的女人坐在一旁不斷抽泣。
“無痕——”丁華去叫了一聲,眼淚也濕潤了。
聽到師叔的聲音,再看到門口的一大堆人,易無痕知道他可以離開這地方了,他抬起頭,抬手艱難地理正衣領,幾年來的行醫習慣,他從來都是衣著工整,所以這個動兒是非常必要的,理好衣領之後他推了推旁邊的李山:“我們可以走了”。
原來就在丁華雲在辦公室大吼的那一聲,易無痕就聽出了是師叔的聲音。
丁華雲一邊拔醫院的急救電話,一邊上前攙扶易無痕。
就在易無痕與張警員在門口錯身而過時,他稍微停了一下。
“警員002587,我記住你了。”
他的聲音沙啞,話語的音量很輕,語速也很慢,沙啞的聲音裏透著一種讓人心寒的冰涼,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張警員與他的另外幾個還沒有下班的同事,都不由自主地心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