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D308宿舍出來孫夢晴心情有點陰,雖然易無痕的話有理,但作為中醫理論的講師每次在談到絕症這個話題時,她的心情就好不起來,再加上這次自己攤上去找易無痕,人卻沒有找來,丁纖纖還有王萌萌還在等自己,如果剛才是讓丁纖纖來請易無痕,估計易無痕就不能不來,雖然他還不明白到底丁纖纖與易無痕倆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但看得出來他們非常熟諗,丁纖纖是丁華雲大教授的女兒,她是知道的,因為他們同是中醫大學,太極學習研究組的成員,這個易無痕怎麼會跟她很熟,也許是青梅竹馬吧,這樣想著不覺就到了王萌萌的宿舍了。
剛才孫夢晴去找易無痕的這段時間,丁纖纖已把易無痕用七針度氣幫王萌萌製止病情的事跟王萌萌說了一下。
每一次病情發作後,王萌萌的心情就會陰鬱好幾天,這也難怪,有時就這樣,這種病說出去都丟人,從6歲開始,到今年20歲14年了,這個病看過無數醫生,去過不知多少家醫院都沒有辦法,從以前的半年一次到最近的一個月一次甚至半個月一次,王萌萌感覺到自己離死不遠了,死其實她並不怕,得了這種病的人幾乎沒有人怕死。
有時活著就是一種折磨,但人總要有生之希望,在無數醫生沒有辦法時,雖然病魔纏身,但自小聰明的她堅持報考了中醫大學,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克服這個醫學難題,還自己生之希望。
她的內心裏有一種無比堅韌的力量,但每一次在學校發作這種病,都讓她非常難堪。細想想不奇怪,一個20歲的女生,成績優異,平常穿得幹幹淨淨,一旦病情發作起來,就倒地抽搐,口吐白沫還大小便失禁橫流,這讓無比堅強的人也難以忍受,所以從小到大,她常遭受同學們白眼。
到了大學之後,這種情況稍微好一點,因為這畢竟是中醫大學,所有學生的專業都多少與醫生點關聯,要是在其它學校的話,情況可能不會比高中初中好到哪裏去。
但每一次病發作之後,王萌萌還是會有好長時間抬不起頭來,再等到她的心情恢複好一些時,說不定下一次發作又在哪個不知道的時間來臨了。
好在一般病情發作前都會有一些小小的預兆,有時如果感覺到了預兆,她就會馬上回宿舍,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將自己死死的綁在床上。
對於易無痕剛才幫自己度過一關,王萌萌雖然心存感激,但對於這種病的了解,比她知道得更多的人其實這個世上也沒有幾個,這就是久病成良醫的道理,再加上這二年來的拚命學習,再聯係醫學理論分析,讓她對於這種病也有了自己的看法,她現在所用的藥就是自己開出的方子,但要攻克一個幾千年來連病因都搞不清楚的絕症哪是那麼容易的,王萌萌從小到大的學習精神也曾多次被幾家報紙電台報到過,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能成功挽救她自己。
丁纖纖一直在給她打氣,上學期她還帶王萌萌去找過父親丁華雲,但都是無功而返,一來是王萌萌的家庭條件不允許王萌萌長期在大醫院住院就診,王萌萌出生在一個普通的雙職工家庭,這樣的家庭再攤上一個這樣的病人,家境可想而知。
二來丁華雲大教授也不可能有空常來為她診斷,就算他能長期跟蹤觀察這個病人也不見得就有有效的辦法。
孫夢晴並沒有請到易無痕,纖纖小姐真的惱火了,王萌萌是她的同班同學,她們班就四個女生,自然關係都非常好。
“什麼,他回宿舍睡覺去了,下回可有他難看!”纖纖聲音很大。
“你不要生氣,我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誰都沒有辦法的!”王萌萌雖然也想見一下剛才纖纖說得那麼神的一個小神醫,但自己的情況自己還是清楚,對什麼都不敢抱希望。
“萌萌,你不知道啊,易無痕那小子是個鬼才,隻要他願意出手,他真能治好你的病,我可不是吹牛皮!”纖纖道。
“你爸爸都看過了,他是我看過的最有名的醫生了——”王萌萌歎了口氣。
“你可不要恢心,那小子真的有兩把刷子,你不知道,上次一個我爸搞不定的病人就是專程不遠萬裏去請了他來,不想他竟然真就搞定了,這個人就是原來的教育副部長孟償老先生,他癱瘓在床看了無數名醫教授,就是給這小子看了一小時就拿出了一套治療方案,七天就治好了。”纖纖怕王萌萌灰心,那牛皮吹的呼啦啦地響。
“有沒有那麼神啊,我剛才去找他,他說王萌萌的病是老病根了,要治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得慢慢來可能最少也要兩三個月時間。”孫夢晴怕纖纖牛皮吹得太過,反而影響王萌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