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胖子最近怎麼樣了?”我問道。
“別提他。”郭曉婷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說道,“不聊我,聊你。你說你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一言難盡。”我壓了口酒說道。
“有什麼好一言難盡的,不就是她把你給甩了麼。”她說道。
我苦笑一下,“可以這麼說吧。”
“至於麼。”她說道,“我說你作為一個男人,心智能不能成熟一點?失戀而已,至於天天在這買醉麼?”
“你說的輕鬆,你又不是我,你怎麼能理解我的感受?”我說道。
“我太能理解了。”她說道。“不就是你喜歡她,她不喜歡你麼?我怎麼不理解,我也喜歡別人,可別人總是視而不見。”
我一愣,揮揮手,“不說這些了,喝酒。”
她攔住了我,說道,“我覺得你根本沒必要這樣,我不知道她到底哪兒來的那股子清高勁兒,但我覺得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們倆根本就不合適。”
好熟悉的話,柳如月不也說過麼,現實中,我們倆根本就不合適。為什麼?
“為什麼就不合適?為什麼全世界都覺得我們不合適?”我感覺自己酒勁兒上來了,明知道這些話不該說給郭曉婷聽,但卻潛意識裏抑製不住自己,想要一吐為快。“我不就是喜歡了一個離婚的女人麼?不就是年齡比我大麼?為什麼就不合適?”
她看著我,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說道,“兩個人在一起,合不合適,看氣場就知道了,如果合適,根本就沒必要費這麼大勁,誰追誰,追的有多辛苦,如果合適的話,什麼都不用做,聞著味兒就到一起了。”
我愣住了,她的話戳中了我。
她見我不說話,接著說道,“你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她如果喜歡你,早該動心了。”
“付出什麼?”我奇怪她怎麼知道我付出了什麼?
“你為了幫她湊錢,在街邊挨打,還跟她前夫打起來,險些喪命,這些難道還不夠嗎?”她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這事兒的?”我十分詫異的問道。
“有一次猴子哥喝酒喝醉了,都告訴我了。“她說道。
又是猴子這小子,氣死我了,逮住我的事兒到處跟人說。
“其實就是這樣。”郭曉婷毫不避諱的說道,“換做是我,我聽了都感動的一塌糊塗,都心疼你,那是因為我喜歡你。如果你真的是為我做的,那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相反,她沒有任何反應,那恰恰說明,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柳如月沒有感動嗎?可是她明明也哭了,她也說過喜歡我的,可為什麼我和柳如月又之間走的那麼艱難?我想起為她做的那一幕幕,我戴著頭套,看那些人瘋狂的一拳拳的打在我已經火燙的臉上;我忘乎所以的擋在她身前,毫無畏懼的麵對金大中還有那些手持匕首的人……
想到這兒我有些心酸,心裏冰涼的想到,也許,她可能真的不喜歡我吧?
這一結論,讓我心碎。
我的眼淚掉了下來,也許是酒吧裏音樂太過傷感的緣故,我顧不上郭曉婷還在我旁邊,顧不上服務員詫異的神情,我隻感到異常的傷心,想要哭出來。
郭曉婷將我摟在懷裏,我也沒有推脫,隻是哭著,她也哭了,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在我的肩膀。
後來的事我就記得不那麼清楚了,我記得我們倆一直在不停的喝酒,我喝,她也陪著我喝,我從未發現我那麼能喝,好像喝進來的都不是酒而是白開水。我們一直喝,然後一直哭,像兩個被世界拋棄的人一樣。
我不知道她在傷心什麼,但她哭的好像比我還凶,一麵哭一麵感覺眼前的世界在天旋地轉,一會兒又感覺自己的身體特別的輕盈,好像要飄起來了,像是另一個沒有引力的空間。
忽然她吻了我,我想推脫,卻無法拒絕,那吻似乎是安慰的,溫柔的,有溫度的,帶著些許慰藉的,溫暖我心裏的冰涼。
後麵的事就記不住了,隻聽到她在我耳畔說了句,“為什麼我們那麼傻?”
然後我就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隻有腦子裏在想著她的話,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那麼傻?
……
再睜眼,我發現自己在一個雪白的世界,床單是白色的,被套也是白色的。
這是酒店?難道我又喝醉了做了什麼荒唐事?
我一驚,急忙翻身而起,卻發現自己並不是在酒店,而是在醫院,手背上插著輸液管,盯上掛著吊瓶。周圍沒有人,外麵陽光明媚,窗外綠色的爬山虎爬上了窗戶,安靜而透明,陽光斯斯在室內流動。
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