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管過多少年以後,那個海灘上的黃昏,我一定會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微小變化,甚至海鳥的叫聲,都曆曆在目,就像是一塊時間的琥珀一樣,在金黃色的氤氳中,把那個下午完完整整的保存在了我的腦海中。
我想,那個黃昏,應該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個黃昏了吧,沒有之一。
海風微微,清涼透亮,夕陽帶著斑駁陸離的光暈,灑在海麵上,星子點點,將畫麵染成了橙色和金色的全部。
一切都像是夢境,真實而又虛幻,美的不真實,真的像幻覺。
她身體的躍動,吸引,以及那無法言說的進去的那一瞬溫暖的美妙,粘稠的貼合,擠抓,那些充滿渴望的聲音,以及汗水流在一起的濕潤,都給我留下最深刻的感受。
我的身體像是在籠子裏關了太久的洪水猛獸一般,忽然間在她的身體上,重獲新生和自由,因而變得無以複加的放肆傾盡所有的撒野和放縱。
起初還帶著一絲的擔心和忐忑,但當融合的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那麼的無足輕重,我的眼裏隻有她,透過她的瞳孔,看到我的欲望。我像是一個衝鋒陷陣的敢死隊,一次次的帶著她向前衝鋒,好像要在那衝向雲霄的過程中,一次次的耗盡和燃燒自己和對方!
耗盡了全身最後一絲能量,我們相擁著倒在一起,再也沒有一絲的力氣動彈,好像兩個雙雙死在戰場上的戰士一樣……
頭暈目眩,耳畔是輕微的轟鳴,夾雜著若隱若現的船聲汽笛,還有自己重重的喘息。
眼前隻有萬裏無雲的藍天,一切都感覺是脫離了現實,感覺輕飄飄的,要飄起來一樣,嘴角泛著一絲若隱若現的甜。我想,這大概就是天堂吧。
當我終於有力氣的回頭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柳如月,她躺在我旁邊,閉著眼睛。
汗水淋漓,就像剛從開水鍋裏撈出來的一樣。
我仿佛隱約看見,一幢紅白相間的別墅。窗子是明朗的歐式風格,一個看不清臉的少婦坐在藤椅上。我清楚的知道,那是我夢裏的那個女人。草坪修剪的很齊整,甚至看不到任何雜草。她什麼都沒有穿,抱著一隻貓,她投在牆上的影子顯得臃腫,但線條仍是曲線畢露的。然後她站了起來,衝我一笑,揮手作別,悄無聲息的遁去了……
我的眼淚掉了下來,一點一點的。
我毫無意料,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也無法形容我當時的情感,喜悅興奮歡欣,但這巨大的幸福背後,隱藏著一絲絲憂傷。
柳如月覺察到了,她慢慢的回過頭來,臉上是激情還未褪去的潮紅,什麼也沒有說,好像她懂我的情感一樣,用帶著沙子的手,溫柔在我的臉上為我擦拭去了眼淚。
我握住了她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胸口,感覺到無比的踏實。
她測過臉來,輕輕的吻了我。
我看著她,依然感覺到異常的不真實。她真的已經屬於我了嗎?那個站在電梯裏,被我暗暗窺視的別人的美妻,那個對我這個小屁孩毫無興趣的成熟女人,那個我無數次幻想過卻又始終無法得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