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此艱難,有兩個這樣的朋友陪你一起走,也就不那麼累了。
我準備就這麼走回去。
夜涼如水,市聲飄渺,一個人走在街上,萬家燈火,心緒如風,放空一切。
這樣的夜,我想起剛畢業後的某個夜晚,我也曾這樣獨自一個人行走。那個時候,大部分同學都已經找到了合適自己的工作,成了一名光榮的上班族,李剛進了警局,猴子也如願考上了公務員,隻有我還沒有著落,那天我們一起吃飯,幫猴子慶祝。他們大概也都明白我的心思,所以酒桌上他們並沒有太多歡喜,反而是一直勸我不必擔心,我笑著說沒事,但心裏自然也焦急,散了以後,我便一個人像這樣徘徊在這座城市的街上,望著這座城市的燈火輝煌,悵然若失,心裏還惦記著明天麵試的事,偶爾也會想,會不會有一個暖心的姑娘在未來等著自己,焦急自己的明天到底在哪裏……
而現在,我早已超越了那些同學和同齡人,成為了一個正兒八經的所謂的成功人士,當初想得到的也得到了,沒敢想得到的,也都得到了。
可終歸還是無法開心,難道不開心,真的是人類的最終歸宿麼?
突然間,真的很想再喝醉一次,反正我也不想回去。
我隨便在街邊找了一家營業的酒吧,兀自走了進去,還好,裏麵的人不多,而且音樂不俗,我便坐了下來,要了兩杯,一個人喝了起來。
我發現,喝酒其實是一種作踐自己的方法,尤其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被這個世界傷害,索性自暴自棄,自己傷害自己,看到底能傷成什麼樣!
索性不管不顧,麻醉自己,喝醉以後,放開一切,沒有了壓力,忘記了愁苦,不必為誰負責,不必顧忌身份,可以哭可以鬧,完全像個小孩子,把一路成長給自己戴上的盔甲和枷鎖都拋去,回歸孩子的本真,樂了就笑,痛了就哭……
我一個人,坐在那裏,自斟自飲,就著不知名的歌曲,越喝越盡興,忽然音樂換成了李宗盛的《山丘》,聽那個滄桑的老男人唱著,想說卻還沒說的,還很多,攢著是因為想寫成歌,讓人輕輕地唱著 淡淡地記著,就算終於忘了,也值了,說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僥幸彙成河,然後我倆各自一端,望著大河彎彎,終於敢放膽,嘻皮笑臉麵對人生的難,也許我們從未成熟,還沒能曉得 就快要老了,盡管心裏活著的還是那個,年輕人,因為不安而頻頻回首,無知地索求,羞恥於求救,不知疲倦地翻越每一個山丘,越過山丘 雖然已白了頭,喋喋不休 時不我予的哀愁,還未如願見著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丟,越過山丘 才發現無人等候,喋喋不休 再也喚不回溫柔……
我終於沒有忍住,趴在桌子上,放聲痛哭,我知道自己喝醉了。
朦朧的淚眼中,我看到一個姑娘開門走了出去,不禁一震,郭曉婷?